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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乂按照玉匠的建议进行加工,果然得到了数百倍的回报。此外,还收获了一些合子、饰品等各类玉器,变卖后又赚了数十万贯。为了答谢米亮,窦乂将那座宅子的原始地契赠给了他,并让他居住于此。
另一桩事生在李晟太尉府前的一座小宅,据说这里闹鬼频繁,只售二百十贯,窦乂果断买入。他将宅子拆毁,将建材堆放一边,平整土地种起了庄稼。而太尉府邸旁边恰好有一座小楼,经常俯瞰这块地。李晟有意将这片地合并用于练习击球。一日,他派人询问窦乂是否愿意出售。窦乂坚决拒绝,声称自己另有用途。
等到休假那天清晨,窦乂带着宅契亲自拜访李晟,向他解释:“我当初买下这座宅子,本来是想送给亲友居住,但怕影响到太尉府的安宁,毕竟贫穷人家难以在此安居乐业。我看这块地宽敞开阔,正适合用来练习骑射。现在我愿意将宅契献给您,希望您能接纳。”
李晟听后大喜,私下询问窦乂是否需要帮助。窦乂婉拒:“不敢劳烦您,只是担心将来万一有困难,还得来求助于您。”
李晟愈对窦乂刮目相看。窦乂立刻行动起来,指挥人马将那块地上的瓦砾木材清理干净,地面平整如镜,呈献给了李晟作为击球场。李晟在新建的场地尽情策马,对窦乂的慷慨之举赞不绝口。
窦乂转而又瞄准了两个市场上的五大商贾,他们个个资产丰厚。窦乂主动接近他们,开门见山地问道:“诸位大人,你们是否有子弟在外地任职或者在京城谋事呢?”
其中一个名叫金贾的商人回答窦乂:“窦大侠若能帮我们这些商人的子弟找到一份庇护之地,我们愿共同出资二万贯铜钱作为酬谢。”
窦乂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暗中收集了这些商贾子弟的名单,亲自拜访李晟,称他们是自己的亲朋故友。李晟十分高兴,将这些子弟分别安排到各地肥沃的土地和重要职位上。这一举措,又让窦乂收入了几万贯钱财。
崇贤里住着一位中郎将曹遂兴,他家堂屋前长了一棵大树,每年枝繁叶茂,妨碍庭院空间,却又担心砍伐会伤及房屋基础。窦乂得知此事后,特意登门拜访曹遂兴,指着那棵树问道:“中郎为何不舍得把它挪走呢?”
曹遂兴苦笑着说:“确实是个麻烦,主要是担心树根扎得太深,砍掉可能会影响到房屋结构。”
窦乂灵机一动,提出要买下这棵树,并保证:“我会妥善处理,不会损伤房屋分毫,而且会让这棵树神奇地消失。”
曹遂兴听闻此言,欢天喜地,接受了窦乂提出的五千文钱。窦乂找来熟练的木匠,商议砍伐方案,从树梢到树根,每段保留二尺多长,给予木匠丰厚报酬。之后,窦乂将锯好的木材和几百套6博棋盘拿到市场上销售,又一次赚得盆满钵满。窦乂的精明和干练在这类事情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后来,窦乂年迈无子,他将自己的财产平均分配给了熟悉的亲朋好友。至于剩下的上千份产业,包括街西各大市场的千余贯资金,则委托给常住法安上人管理,无论何时何地,都可随时支取,窦乂也不计较利息。窦乂去世时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他在京城和会里有一处宅邸,弟弟、侄子和宗亲们依然居住在那里。他的孙子辈也还在世。
十六
唐朝中书舍人杜牧,年纪轻轻就才华横溢,下笔如有神助,甫及弱冠之年,便一举夺魁进士科,紧接着又在制科考试中脱颖而出。这位杜牧先生年轻时潇洒不羁,尽管在官场中略懂规矩,但骨子里那份狂放不拘怎么也按捺不住。恰逢丞相牛僧孺调任扬州刺史,邀杜牧出任节度掌书记一职。杜牧除了办差事,主要业余活动就是游宴欢歌。扬州嘛,那可是人间天堂,每当夕阳西下,城中的歌舞场所,常常悬挂万盏红纱灯笼,照亮夜空,宛如星辰落地。九里长街,每隔三十步就有佳人如织,珠光宝气,摩肩接踵,恍若置身仙界。杜牧常穿梭其间,几乎每个夜晚都能找到欢乐的源泉。更有意思的是,牛僧孺暗中派遣了三十名士兵乔装打扮,悄悄跟在他身后,保护他的安全,这份用心良苦的关爱,杜牧却以为无人知晓。
杜牧自认为行事滴水不漏,走到哪里都能博得众人欢喜,每次交际都堪称心意相通。如此这般过了好几年。直至被召回京任命为侍御史,在中堂举行送别宴会时,牛僧孺特别对他进行了恳切的劝诫:“杜侍御风采出众,自然应当在仕途上畅行无阻,但我时常担忧你风流成性,过度娱乐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
杜牧闻言,一时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承蒙关照,我一直都很注意自我约束,不至于让您过分操心的。”
牛僧孺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示意侍女取出一只小书箱。打开箱子,里面赫然陈列着一沓沓报告,全是那些街卒秘密汇报的关于杜牧行踪的文字记录。上面清楚写着:“某月某日晚,杜书记拜访某某家,一切安好。某月某日,杜书记在某某家宴饮,同样平安无事。”
面对这一箱详尽的“行踪报告”
,杜牧尴尬至极,赶紧起身深深一揖,表达了内心的羞愧与感激。这件事也让杜牧一生铭记在心,所以在牛僧孺去世后,他亲自为其撰写墓志铭,极尽赞美之词,以此回馈牛僧孺当年的关怀之情。
后来,杜牧成为侍御史后,不久又被委派到洛阳工作。
话说那时,退休的李司徒愿享受着悠闲时光,家里养了一群声色俱佳的美女乐师,堪称当时的顶尖配置。洛阳城里有点名气的文化人都争相去拜访他。一次,李司徒大摆宴席,朝廷高官和社会名流无一缺席,唯独因为杜牧身为监察御史,大家都不敢轻易邀请他。然而杜牧却不甘寂寞,通过座上宾传达了自己的意愿,非要参加这场盛会。李司徒无奈,只得快马加鞭出邀请。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正喝得兴起,杜牧才姗姗来迟。现场上百名技艺群、貌美如花的女伶环伺左右,杜牧独自坐在南边,眼睛瞪得溜圆,逐一审视全场,连饮三大杯后,突然问:“听说有个叫紫云的姑娘,哪位是?”
李司徒手指之处,杜牧目光停留许久,然后慢悠悠地说:“果然名不虚传,能否割爱让我带走?”
李司徒笑着低头,众美女也纷纷扭头窃笑。杜牧又自饮三杯,然后站起来朗声吟诗:“今日华堂盛宴启,哪位分司御史悄然而至?忽然狂言惊人耳,只见众美女瞬间齐回头。”
杜牧显得豪放自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的雅兴。他自感年华渐逝,常写下感慨旧时的诗句:“行走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舞手中。三年扬州醉梦醒,只落得青楼薄幸名。”
又有诗云:“泛舟漂泊多半空,十年韶华未负公。如今两鬓斑白卧禅榻,茶香轻扬伴落花风。”
到了太和末年,杜牧仗着御史身份,跑去辅佐沈傅师治理江西宣州。尽管每到一地都要游览一番,但他始终找不到归属感,因为他内心深处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些地方。当他听说湖州风景秀美,美女众多,便心向往之,一心想要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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