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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济微微垂眸,“请阿娘别太担心,阿爹暂时没有大碍,帝后已经向我承诺过,等找到下毒的真凶,云垚子他们就可以洗脱嫌疑,阿爹就可以回家了。”
“说的好,他们是指谁?”
樊霜郡主的声音由刚才的沉静冰冷,转而又高又尖锐。江如济见母亲失态,红了眼眶,手也在微微颤抖,竭力在压制怒火,等他开口说话。
“还有谁,不就是云垚子师徒吗?余天凌和湫儿呗!”
青淮抢在江如济前面说了出来。
江如济面色一变,这个青淮总有一天要害死我,樊霜郡主把目光从青淮身上移到江如济这,一字一顿,“那个余天凌是谁?你来说!”
“啊,余天凌不就是云垚子的徒弟吗?”
青淮心想郡主今天是怎么了,鹰扬一手拿着琉璃盏,胳膊碰了下青淮,小声道:“你别说了。”
只见樊霜上前一步,又问:“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余天凌是谁?”
江如济面对母亲的逼问,心下猜想:看来阿娘知道余天凌是父亲私生子的事,至于她怎么知道,现在也无暇思考了。
但是这样直接说出,对母亲未免太残忍了,试想一下,一个自己挚爱的人,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无论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如今,还给自己带回个私生子。
无论如何,直接说出来,都太残忍,江如济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话:“他是云垚子的徒弟而已。”
“你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骗过我。”
听着樊霜郡主的话,江如济喉头一哽,他如果骗了母亲,她不是更伤心,想想欺骗一个人几十年不是更残忍吗,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在樊霜质疑的眼神里,他又说:“他也是阿爹的儿子。”
樊霜如遭雷击,呆立不动,她明知道答案,但是从儿子的口中说出,被证实的感受还是让她愤怒到狂,她抓起琉璃盏,猛击江如济的额头。
鹰扬在惊讶错愕中,手中一空,琉璃盏已经碎在江如济的脚边,秉性刚强的樊霜如何受得了如此屈辱,她颤声指着血咕咕从额角流下的江如济道:“你爹骗我,你也骗我,你早就知道余天凌的存在,就是不告诉我,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这也不能怪少主,要怪去怪侯爷啊!”
青淮看着血从江如济的额头流下,沿着左脸,流到脖颈,气愤难平。
鹰扬拉着她,“你能不能别说了,快给少主拿药!”
他拖着青淮下去,他知道说的越多,少主越惨。湫儿前所未见,一个母亲能下手那么狠,说那么恶毒的话,她心疼地上前握住江如济的手,他的手冰凉凉的。
“你给我滚,带着这个女人滚出去。乳娘,把他东西都给我丢出去。”
琴婆子带着几分犹豫,“小姐,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呀!再说,你让少爷去哪呀!这就是他的家。”
“让他消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少爷,你要不先带着湫儿姑娘离开,等郡主消了气在……”
“有劳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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