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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怀春的年纪,宋时宜哪怕是块木头,也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好感。
既然已经连结婚都办下来,看着他脸上苦涩的神情,她还是心软地回到桌边,接过崔文颂提前斟好的酒,与他交错手臂,将酒液一饮而尽。
酒本身就有助兴的意味,烈酒入喉,燥热感丝丝上涌,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醉意还是药效。
宋时宜还天真地觉得自己可以离开,起身说自己要走了,又说上几句如何抱歉之类的话。
话还没说完,她就身子软,直接倒入崔文颂怀中。
计划成功,美人入怀,后者毫不犹豫将其置于床上,称其意识不清醒圆房。
房内二人都不知道的是,宋时砚也一直想要个说法。
他起初是在屋内等,后面又觉得他应该不至于让新娘子抛下丈夫,在新婚之夜来找他。
于是他选择主动出击,但慢上一步,赶到新房门口时,入耳的只有暧昧的喘息与呻吟。
此时才戌时四刻,遣散宾客才多久?
这俩人真就那般情浓意蜜?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明明觉得已经难以呼吸,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破裂,分不清楚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到底是痛苦还是麻木。
他像是自虐般,逼自己在门外罚站一夜,清晨时才离开。
有人痛苦,自然就有人得意。
崔文颂所策划的一切完美成功,现在只等最后一步。
他借着新婚燕尔的名头,将宋时宜安置于房中,自己去找宋时砚,开门见山地说他想带妻子离开。
一句话里藏两根刺。
宋时砚现在看见这人就恨不得一拳头砸上去,当然不会答应。
他冷着脸:“时宜也是这般想的?让她自己来同我说,或者我现在去找她。”
崔文颂将人拦下,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眼中却满是挑衅:“大舅哥,不好意思,我们夫妻二人感情好,昨日新婚,几乎整晚没睡。时宜身体疲累,现在正在补觉呢,我舍不得让她被吵醒。”
宋时砚便僵在原地。
那时还稚嫩的兄妹被崔文颂玩得团团转,宋时砚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多说。
他只能反复强调他是兄长,作为兄长担心妹妹的生活是应该的。
崔文颂顺势提上更过分的要求。
他这段时间已经将药铺的运营模式学个七七八八,想在澜城开设宋氏药铺的分店,最后还说上一句娘子一定会很高兴。
宋时砚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又同他争上许久,在对方第五次搬出妹妹时才不得不妥协。
只因为面前人是个没别的一技之长的穷书生,让他们开设药铺分店,至少能保证妹妹的生活。
为了宋时宜,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的交谈几乎持续整个上午,宋时宜原本偷溜出来,想要找机会告诉兄长昨日的真相。
她要同他阐明心意,却见那两人正激烈地讨论什么,她根本不敢上前。
之后再想找机会和兄长单独聊聊时,对方却已经不会主动给她时间。
两人一次次地错过,时间越往后推,各自心中的委屈就更深,就更难有好好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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