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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现场的痕迹来看,对方能以血肉之躯,硬抗一辆奔驰的马车,却一拳打死飞奔的马匹,绝非普通人可为。”
说话的是七品县令刘仁轨,他看向了长安县席捕头邢育森。
长安县令刘仁轨是皇帝新任命的,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干练七品官员。
现在刘县令在大唐几乎算是籍籍无名,但史书上记载,高宗时期刘仁轨官至宰相,死后获赠开府仪同三司的顶级大员。
中年时期的刘仁轨,在半岛任职,镇守百济,因救援新罗,在白江口之战大败倭国,乃是名副其实的抗倭第一人。
能在二十五岁就被皇帝提拔成长安城县令,足见其能力不凡。
刑捕头是位老兵出身,为人精明圆滑,三十多岁主动从行伍转作了县衙捕头,就是为了离开朝不保夕的战场,有个安稳日子。
虽然有些略微的贪生怕死,但断案的真本事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历任县令留下。
看着那战马尸,刑捕头眉头紧皱,摩挲着下巴,犹豫了一下,凑近了小声提醒县令刘仁轨:“大人,根据我多年战场经验,能有这样本事的,长安城找不出十个来。而且个个都是成名的猛将。此事,不简单。”
刘仁轨笑了:“让你分析案情呢,没让你冲锋陷阵,怕成这样?无论是什么人干的,我们的职责就是搞清楚经过,毕竟在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当街杀人,扬长而去,影响太大。如果不搞清楚,那我们如何跟陛下交代?”
刑捕头这些年只是在捕头的位置上打转,缺的就是一种大局观和眼光,比如此时,遇到问题,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先是自保。但对于县令的提点,他是佩服的。
“大人,听说还有一位死者,是义安郡王的儿子李义安。刚才属下去武侯衙门调阅案牍材料的时候,隐约听旧友说了句,好像义安郡王不打算追查。”
刘仁轨不解道:“亲生儿子被害当街,一个堂堂亲王,不追究?长安城,还有谁是一位王爷也得罪不起的吗?”
他想说,难道是陛下?但谁都知道绝不可能。
刑捕头摇头表示不知,“只是小道消息,未曾证实。但为何死了主仆二人,车夫来喊冤,不见王爷呢?”
嘶……刘仁轨点了点头,看向了县衙休息室,那里坐着原告母子。难怪今早听他们报案的时候,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不尽不实。
“行了,且不管背后有什么牵扯,咱们得知道,这事故的来龙去脉。你号称长安城断案第三人,今天给手下一群新招来的小子露一手。看看里面是否有可堪造就的人才,你收个徒弟带一带,咱们衙门最缺人手,特别是像你这样,有真本事的好手。”
老邢老脸一红,“您快别夸我了大人,我老邢这点手艺,整天被一帮同行笑话,臊的我都没脸去刑部。”
旁边一个毛头小子窜出来喊道:“师父,等我学会了你的本事,我一定去刑部,帮您找回场子。我燕小六的师父,谁敢不服?”
老邢回头一个大逼斗拍对方脑袋上,“大人在呢,轮得到你插嘴?没规矩。你小子毛愣愣的,先把武艺练好再说吧,整天吹牛。”
“哟,老邢,这是你徒弟?”
刘仁轨好奇问道。
“咳咳,不是,这小子天赋一般,就是脸皮厚,死皮赖脸的要跟我。”
刑捕头嫌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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