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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却不这么觉得,他每天在微信上对陈简抱怨一百遍好忙好累好烦,开玩笑似的,让陈简安慰他哄他。陈简说不出太多,只说忙过这阵就好了,发完专辑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江砚等不到放假,工作性质的问题,他还是经常飞其他城市,常常与陈简分开,每一次分开都感到煎熬,哪怕一天见不到面,相思成疾,也能要了他的命。
这天晚上,是分别的第三天,江砚原本没时间回b市,他住在外地的一家酒店里,已经洗完澡准备休息了,躺下时不知脑子里哪根筋突然搭错,他只犹豫了两秒,突然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定了机票,乘最晚的一趟航班飞回了b市。
冬天没有好天气可言,无论什么天气都是一样冷。江砚从机场打车回家,这辆出租车有点问题,空调坏了,吹不出暖风,冻得他下车时整个人都是僵的。
可他顾不上许多,用僵硬的手指开了大门,在楼下脱掉外套和鞋,灯都没开,摸黑上了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陈简早就睡了吧,江砚站在卧室门外,不确定地想。他动作很轻,非常小心地推开门,可惜仍然发出了声音,陈简醒了,一下子打开灯,那过分发白的光线刺得两人都眯起了眼睛。
“江砚?”
陈简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时,眼神显出几分睡意深重的茫然,怀疑自己看错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
江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视线落在陈简赤裸的上身上,想立刻抱上去,又想再欣赏几眼。
“怎么不说话,是我在做梦么。”
陈简大概真是睡晕了,竟然又关了灯,给自己盖好被子重新躺下,显然不觉得江砚是真的。
“……”
江砚回来之前有几种设想,原以为陈简会感到惊喜,或者嫌他深更半夜吵人,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他鼻间一酸,衣服都顾不上脱,爬上床,隔着被子拥抱陈简,闷闷地说:“是我回来了啊,我想你了。”
陈简一愣,在被子里翻身转了过来。
江砚说:“你刚才在做梦吗,梦到我了?”
“……”
陈简说话时带一点鼻音,很低,他没有直接回答,绕开问,“这么晚回来,为什么没提前说一声?”
江砚想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要回来啊,太想你了忍不住。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声,是陈简的。黑暗中,江砚侧眼去看,看陈简把手机拿过来,瞄了一眼又放下,这一瞬间的功夫,他看见未解锁的弹窗上是一条短信,内容没看清,似乎有一句“睡了吗”
这样的字眼。
“谁这么晚给你发短信。”
江砚一把掀开被,整个人压到陈简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沉沉地问,“是上次半夜打电话那个吗?”
“是上次半夜打电话那个吗?”
黑暗中,江砚微微皱着眉,眼睛盯着陈简。可他眼里的人并不像他这样严肃,陈简仿佛没睡醒,静静地和他对视了几秒,那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半天才听懂似的,反问一句:“什么半夜打电话?”
“你生日那天晚上,我凌晨睡醒时见你不在,下楼找你,你在客厅打电话……那是谁?和刚才发短信的是同一个人么?”
江砚的手还是冰的,回来时冻了一路,一时半会没缓过来。他有点不高兴,手指伸到陈简脖子下面,那温度激得陈简条件反射躲了一下,他不满意,紧紧搂住,又说,“是什么朋友,你怎么有这样的朋友,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睡眠时间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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