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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知往嘴巴里塞着山楂糖,含糊道,“感觉比一般的石灰石疏松些,或许是煤块煅烧后再燃烧后剩下的。”
“煤块……卓寿和王女在身上揣煤块干吗?”
阿南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将东西包好还给他,道,“要不,反正时间还早,咱们再去一趟义庄,看看王女的尸身?”
楚元知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山楂糖,脸上不由浮起“两斤糖买我东奔西走”
的委屈模样。
“不让你白跑,待会儿我买十斤八斤松子糖谢你!”
“不用不用,璧儿的脸伤能恢复,都得感谢你。再说糖吃多了又牙疼……”
楚元知下意识捂了捂腮帮子,苦着脸道,“有个两三斤也够了。”
阿南扑哧一笑:“走吧!”
这回过去,义庄的老头已认得他们了,立刻便将他们带去了王女尸体前。
趁着楚元知刮取王女颈部和手上的砂灰,阿南取出金翅鸟,在王女的项圈上比了比。
项圈微有变形,下方的金链连接处也对上了,证明金翅鸟确是从上面扯下来的无疑。
楚元知诧异问:“王女全身上下比这值钱的珠宝多得是,怎么只有这东西丢失了?”
阿南挠着下巴道:“是啊,我也是不
得其解。”
毕竟,北元王女与瑙日布,走入凹地之后,只有十数息的时间。
因为是冬天,王女内外穿着好几层锦缎,若说她们二人凭这十数息的时间把里外衣服换了个遍,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那……瑙日布扯掉这个金翅鸟,又伪装跳井自尽,究竟是为什么呢?
阿南慢慢地打马往回走,一路坐在马上沉吟,却终究想不明白。
前方已到驿馆,楚元知忽然下马,快步走向门口。
阿南抬头一看,原来金璧儿正站在门口张望,神情十分惶急。
“你怎么站在风口?多冷啊。”
楚元知将手中的糖递给她,捏了捏她的衣服,看看薄厚。
“唉,顾不上了。”
金璧儿惶急地拉着他的衣袖,对阿南道,“南姑娘,让元知陪我去一趟矿上吧,我大舅他家里……出了点事。”
“喔……”
阿南心里琢磨着,也确实该出事。
毕竟,昨晚梁鹭就在青莲宗聚会中,而今日唐月娘也有伤在身。
如今他们一家是否知道自己已泄露行踪,又准备如何应对呢?
阿南又忽然想起,昨晚情况太过紧急,她印象有些模糊——她和阿琰对付的那群青莲宗教众中,有没有梁垒呢?
于是下意识的,她便脱口而出:“梁垒怎么样,受伤了吗?”
金璧儿含泪错愕看着她:“梁垒?他没事啊,是舅母出事了。”
阿南讪笑着,看看黄昏天色又有些诧异:“舅妈?可我下午还看见她了呢
!”
“就是刚刚来报的消息。”
金璧儿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如今他们一家人都下落不明了……”
“一家人?下落不明?”
阿南眨眨眼,心道不得了不得了,她刚察觉了唐月娘的可疑之处,对方便做出应对了?
这般迅速冷静的反应,令阿南一时十分佩服——她才仅仅去软禁北元的院落走了走、给楚元知买了点糖、又跑了趟义庄,他们居然已全家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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