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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星期以来常觉得心神不宁,一直有种有事情未完成的不踏实感。细细思索生活上大大小小的琐事,却也找不出任何待办事项的轨迹。明明还是过着一样单调的生活,但心情怎也平静不起来。这种情绪上的低cha0虽然偶尔会周期x的出现,不过我通常能找到平衡这种负面情绪的方式,b方说把自己幻想成一头猪,对着一大堆食物不停地啃食,但就现在看来要让心情平静下来,可能只剩下一种方式。
趁着星期三下午没课,我搭了捷运、转了好几班的公车,最後走进了一间便利商店内。我呆坐在店内望着海峰大学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可以感觉到那些学生也同样把目光投向我,那些目光令人感到不自在,但尽管如此,我还是静静地望着每个进出校门的学生。一眼望去,在同一时间校门口进出的学生都有十几来个,虽然都有高矮胖瘦的区分,但想从中找出吴承翰的身影,还是有如大海捞针。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我叹了一口气,用力掐扁早已喝完的铝箔包饮料。
我看着店内的挂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不知不觉望着校门口已经过了三个小时。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有效率的方法,不过奇怪的是,尽管如此我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可能觉得自己已经用了某种方式抒发了自己混乱的情绪吧。
正当我走出便利商店门口时,有一个声音从背後叫住了我。
「同学,你有点眼熟,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我闻声回过头。对我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小眼、个头不高,戴着粗框眼镜的男生,但这个男生好像在哪看过,我快速地回溯了脑海里记忆的轨迹,一时间却怎也想不起来。
「不好意思,不是耶。」我端详着他的脸。
「喔。那也没关系。是这样的我朋友系上在做毕业专题,题目是在做有关消费行为的市场分析。可以方便帮忙做个问卷吗?」眼镜男对着我露出微笑。
「嗯。如果时间不会太久的话,我想应该可以。」此时我脑中还是不停想着,到底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我和那个眼镜男就这样在便利商店门口的圆桌坐了下来。眼镜男从包包里拿出了两张像是问卷的纸,要麻烦我帮他填写。问卷中的问题有六十题,内容多半问一些消费的习惯,像是:消费购物多半是在实t店面或是网路购物、消费购物的类别、最近一次消费的金额、退换货的频率、对於购物是否有品牌忠诚的导向等等的。
在我一边写着问卷时,眼镜男试图想跟我搭上话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问题不外乎是,我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读什麽科系?几年级了?毕业後有什麽规划?平时会不会参加什麽团康活动或联谊?最後还问到我是否单身?起初我还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但後来我觉得他的问题越来越有目的x。若只是无聊想找nv生搭讪就算了,如果有什麽更不良的企图的话,我还是快点翘头走人会b较好。我索x皱着眉开始敷衍他的问题。
「呼,我写完了。」我站起身准备要离开。
「谢谢你拨冗填写我的问卷,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留下e-ail,我可以把最後的研究结果寄给你。」眼镜男也礼貌的站起身,对着我颌首致意。
「我想应该不用了,谢谢。」
眼镜男先是迟疑了,然後才缓缓地开口说:「呃,是这样的。我个人有经营一个脸书社团,不定时会举办一些团康的活动,对象主要以大学生为主。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加入,里头的成员都是经过再三筛选的,没有安全的疑虑喔。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络方式和社团id。」
那个男生把名片递到我眼前,接着他还陆陆续续讲了什麽,我几乎没听见。因为此时我的目光聚焦在他身後的七、八公尺处,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凝神专注看了五秒,身旁的景物变得无声且透明。那个身影的移动是以慢动作的方式在我的脑海中放送。错不了的,刚经过我眼前的身影应该就是——吴承翰。
「我会参考的。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我顺手接过眼镜男的名片。
还来不及等眼镜男回应,我便三步并成两步,快步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脑中快速地播放不同版本的小剧场。「嗨,好久不见。我是小芯。」「什麽?谁?」「就是那个,呃,脸上有一片超丑胎记的nv孩。」「喔喔,我想起来了就是留着长头发个x很y森,很像七夜怪谈里的贞子那位嘛。」想着这样的对话,我的脚步变得缓慢沉重起来,但看着那个身影转过了弯,我又急忙地跟了上去。
最後他走到一间影印店门口停了下来。我则伫足在他的身後和他只有三步的距离。
怎麽办,我到底要怎麽向他开口?等等,会不会是我认错了?就算没认错,会不会因为我当初的不告而别,他一直耿耿於怀到现在?还是其实他完全没在意,当初只是看我可怜才假装当我的朋友?许许多多不同的负面想法在我心里盘旋。
这时,他接起了电话。「我在影印店门口啦。你在哪?好,我现在马上过去跟你拿。」说完他便挂上电话转过身来。
那倾刻,我们的目光在凝结的空气中交会,感觉有gu电流穿过心扉。没错——真的是他。虽然陈旧的记忆沉淀了九年的风霜,纵使他的轮廓已模糊在记忆的裂痕里,经过时间的催长俨然蜕变成一个成熟的样貌,但曾经温暖过我的眼神至今还是撼动着我。一gu陌生的熟悉感,像丢入湖面的石头,让心中激起无数的涟漪,片片段段记忆里的碎片一gu脑儿在眼前炸出。好像那些片段都未曾流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刻,然而这一刻一等就是九年多。心跳在这一刻异常躁动,我感到眼眶一阵温热,我强忍着情绪且屏住了气息,努力假装从容地把含在嘴巴里的几个字挤了出来。
「嗨……不好意思。可以请问一下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怎麽走?」我试图展现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笑容。
他腼腆地笑了一下。「你从大门走进去,然後网址。
看到这则讯息我很兴奋地马上回覆她:「感觉很不错耶,不然我们这星期用那张餐券一起去吃吧。」
「我是很想去,不过我这星期要赶报告还约了小组讨论,可能没办法去。」古颜芯在面後用了一个哭泣的贴图。过了几秒又补了一句。「那不然下星期六可以吗?」
我当下很想立刻就答应她,但我想起了那天刚好和ta有约,只好跟她说下星期六我有事,所以可能没办法,最後我们决定约在下星期日。和古颜芯敲定吃饭的日期後,心里虽然很期待,但也参杂了一种焦虑。那种焦虑来自那位叫高智峰的帅哥,那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像是在告诉我,抱有超越友谊的期待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
星期六傍晚我寻着ta给我的地址,搭着捷运出站後走到了她家附近。今天的心情异常的平静,虽然说这是我里似乎隐藏着某种意涵,但一时之间我还无法领略。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惊醒後全身还冒着冷汗。在那个梦里,我先是在一个无边际的荒野中被一群野兽追逐着,眼看就要被追上之际,高智峰及时出现并恫吓了一声,吓跑了所有的野兽。他要我跟着他走,他说他知道怎麽离开这片荒野,我跟着他默默走了一段路,这时乌云密布且雷声隆隆,天空忽然降起了大雨。
大雨淋在身上的感觉很灼热,就像碰触到强酸那样。我逐渐感觉身t的皮肤被融解,原本的身形也变得扭曲,最後变成了一头恶心又丑陋的怪物。高智峰见状只是转过头默默地朝着远方离去。这时远方出现一排火炬,火焰发出的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一群狩猎者分别手持火炬和武器开始对我展开攻击,我只能不停地逃跑和跌倒,全身上下都磨破了皮且伤痕累累。到最後无处可逃时,有两个穿着斗篷的身影向我走近,其中一个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不说二话便朝我刺了过来,另一个穿斗篷的人霎时挡在我面前,帮我挨下了这一刀。顿时鲜血四溅,我则蓦然惊醒。
要出门前,我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朝着脸颊淡淡的胎记痕上涂抹厚厚的粉底和遮瑕膏,好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完美无瑕。
今天是话剧社公演的日子,我必须提早出门再去做最後的排练。前往学校的途中心情有点复杂。因为面对众人的表演让我感到紧张,而想起那纸条上的文字使我觉得不安,又意识到之後和吴承翰碰面的机会可能变得不多,则令我感到失落。不过我必须赶紧打起jg神来,因为今天可是话剧社的大日子。
走进了活动中心,看到社员们已经布置好舞台,并拉下前方布幕,开始做最後的排练。不过没看到吴承翰的人影。前天跟他提起匿名纸条的事,他说他一定会帮我找出写纸条的人。害我现在想起来有点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ga0出什麽奇怪的名堂出来。
彤彤快步向我走了过来,对着我说:「颜芯,你快换上戏服和舞鞋,等会要做最後一次的排练。我们还会再帮你做一下造型,等等你要戴的金se假发我会再整理一下,让你和芳伶学姐的外形的相似度可以高一点。」彤彤压低了嗓音:「你都不知道为了她要的造型我们跟她g0u通了多久。」
「有些人总是b较吹毛求疵嘛。」
「b较通俗的说法就是b较机车。」彤彤翻了个白眼。
「对了,彤彤,你有看到承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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