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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时的声音很轻,许岌回首去看,他保持直视前方的姿势,面无表情。
半敛的眼睫在抖,微不可见的轻轻颤动。
“为什么突然又这样对我?明明,明明你已经……”
“闭嘴。”
许岌打断他,语气冷硬,“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在所有人面前演一出消失的戏码,最后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以为你受尽折磨,可怜你,照顾你,你那恶心又龌龊的心思现在得到满足了吗?”
他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
许岌敏锐地觉察到狭窄的空间内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蔓延开来。
和昨夜一模一样的气息。
“收起你那呛人的信息素!”
许岌骂了一句,打开窗户。风呼呼吹进,将冰凉卷走。
江凛时左手仍搭在方向盘上,右手在外套摸索一会,向许岌伸出右手。
掌心躺着一只抑制剂。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你帮我吧。”
许岌瞥了他一眼,取过抑制剂,卷起他半截衣袖,直截了当地戳进血管。动作粗暴,他的手臂颤了一下,指节蜷起。
整管针剂注入。许岌道:“行了。”
“谢谢你。”
许岌没有作声。他将用完的注射器放进垃圾袋,关上窗户,只留一道缝隙。
明明。
许岌或许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但现在情况已完全不同。
眼前这个,和那个智商为零的江凛时,许岌几乎是当成两个人来看待。
那个人,温顺,乖巧,从不会忤逆他,大部分时候都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待在一边。
不对,不对。
他大爷的那就是江凛时演出来的!
许岌简直烦躁得想冲到马路边上大吼大叫,他深吸了口凉气。
想到这点,实在令人反胃。
他调整座椅角度,向后靠去。
“困了吗?”
身旁传来低低的询问。
身体深处的酸麻胀痛还没消除,随着烦闷升级痛感也越发明显,连带着头都开始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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