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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湿红的眼中露出一抹极轻蔑又得意的笑容。
松了这一口气,整个人便再受不住,却依旧噙着那抹笑,仰着头流眼泪,可那大约不算是眼泪,除了苏郁,还没人能真的让她流眼泪。
兴昔被她如此反将一军,一副好耐性也终于荡然无存,她轻笑着起身,抬手拍了拍慕椿的脸颊,对上那双潮雾弥漫的眼睛道:“乖,今晚你就这样乖乖地等她来救你。我想,她看见了你这副样子,一定会很喜欢。”
兴昔调整了一下锁链的高度,将她双手吊在头顶。
做完这一切的兴昔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她总是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只要愿意伏在她脚下,要什么没有?但这个小宠物不明白,她的心,在中原变野了,学会了那些令人厌恶的习气,最可恶的便是学会顶撞她的主人了,那么她必须要受到一些惩罚。
帐子里的灯被熄了,不见天日的厚重毡帐闷得厉害,见不到光,人的其他感觉就会被无限放大,都在将她的心神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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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入了夜,风也重,云也薄,唯独月亮却亮得很。
兴昔坐在高台上,低沉的目光穿过荒唐歌舞的人群,落在那见晦暗无光的帐子轮廓上。
她的小宠物,究竟什么样子了。
她从未这样牵挂一个人,那么多人对她趋附,那么多人愿意跪伏亲吻她的足尖,那么多人恨不得得到她的垂怜……为什么唯独是这个小奴隶。
她真不该为那几分相似的相貌对那个小东西这样用心。
天底下……怎就没有第二个,没了这个,还有更多更听话的,不听话也可以驯服,用鞭子,用药,用一切的手段。
那就抓到那个中原皇帝,让人把她抓到床前跪着,她不是浑忽的相好吗,那就让她亲眼看着浑忽是怎么在自己身下哭出来的。
月垂平野,兴昔抿了口唆鲁儿酒,那酸涩的酒浆难喝得要死,可颜色实在好看,像极了被碾在掌心的浑忽花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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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怔怔地舔了舔干焦的唇。
她听到了风声,风里有云雀在叫,叫了很久很久,直到天明。
曙光顺着被风吹开的缝隙挤了进来,像是一捧摇曳的水,像是一条被吹拂着的丝帛,含着清晨微寒的凉意,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颈。
慕椿叹了口气。
她没有来。
那么说,云雀一定飞到她怀里了,真好。
鹰飞不出丹辽,但云雀可以。
这一点,兴昔永远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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