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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都是土路,没有铺上石砖,方思扶着刘非,一脚深一脚浅的前行。
“小心,郎主,不要摔着。”
好不容易走到茅舍前,方思叩叩敲了敲门,道:“青云先生可在?天官大冢宰前来拜会!”
屋舍中静悄悄的,一点回声也没有。
方思奇怪,这般晚了,难不成主人家还未归来?
他又提高了嗓音:“青云先生可在?天官大冢宰前来拜会!”
仍旧没有一点子声息。
刘非围着破茅舍四处走了走,定眼一看,这破屋的确漏风,其中一扇户牖都是坏的,吱吱呀呀的歪斜着,漏了好大一个窟窿,从窟窿往里看去,舍中分明有人。
方思气怒道:“可是青云先生?家中分明有人,为何不应门?”
那人背对着户牖,根本没有回头,正在奋笔疾书,手臂大开大合,不知书写着甚么,嗓音仿佛止水,又犹如平板,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更像是个活死人。
“门未锁,自己进来。”
方思撇了撇嘴巴,似乎觉得此人过于无礼,刘非抬起手来,道:“无妨。”
二人走入屋舍,门板一动发出哐啷的闷响,吓得方思一跳,险些以为门板要掉下来。
“你……啊!”
方思的嗓音突然拔了个高,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目,脸色通红的不成模样。
那青云笔锋大开大合,并非是在书写甚么,而是在作画,分明是一张春宫图!
刘非挑了挑眉,道:“笔触锋利,画工深厚,确是臻品。”
那青云先生笔锋一顿,终于提起头来,昏暗的屋舍之中并没有点灯,旁边的油灯干涸着,看来是灯油烧完了,兴许是没来得及添油,也兴许是没钱添油。
青云先生的脸面,随着他抬起头来,一点点从幽暗的阴影中展露出庐山真面目。
锋利、冷酷,甚至有些刻薄,但不得不说,周正而俊美。
“青云先生。”
刘非拱手作礼。
刘非身为大梁的大冢宰,那青云先生竟没有回礼,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垂头作画,轻轻两笔点缀,将宣纸上交叠的二人烘托的淋漓尽致,仿佛那不只是画,甚至可以动起来,令人脸红心跳。
刘非挑了挑眉,没有因被无视而恼火,道:“看来青云先生很忙。”
云清先生平板的嗓音道:“忙着赚财币糊口,像太宰这般的显贵豪绅,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若是拿人,等我画完这副,若是无事,就请离开罢。”
方思呵斥道:“放肆!”
刘非抬起手来,制止了方思,唇角展露出一丝笑意,道:“青云先生是个有趣之人。”
他说着,从钱袋中摸出一颗金蛋子,“哒!”
清脆的放在案几之上,正好放在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宫图上。
刘非的笑容运筹帷幄,笃定的道:“青云先生,聊聊天如何?”
青云先生再次抬头,先是看了一眼春宫图上的金蛋子,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刘非,似乎觉得刘非不按常理出牌。
刘非又拿出一颗金蛋子,道:“青云先生要赚糊口钱,这些合该足够青云先生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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