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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捕头说到这里,神色很怪,有尴尬,有羞愧,有钦佩:
“他笑嘻嘻的答应了,事后我分了五钱银子给他,可他后来悄悄还给人家了。”
“要说他懂事吧,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难道不明白吗。可要说他不懂事,又很会来事儿,和大家关系都处的很好,人油滑着呢。所以他出了事,大家都难受。”
许玲月痴痴的听着,大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的又高大又光明又伟岸。
她从小就崇拜许新年,因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因为母亲总是给她灌输二哥是许家唯一的读书种子,是将来的顶梁柱。
这种崇拜的情绪到了今年秋闱,许新年考中举人后,达到巅峰。
但随之而来的税银案,全家入狱,绝望无助时,大哥在绝境中为全家开辟出了一条生路。
许玲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大哥身上,对他产生些许好奇。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个大哥是何等的可靠,正如一个月前将绝望的她们从牢里救出来。
而那时,感受肯定没有这次深刻。
看到大哥救下妹妹的那一刹那,许玲月心里,大哥的形象足以与二哥平等。
此时此刻,听到王捕头的感慨,一个高风亮节,有原则有底线的形象油然而生,层层拔高,已经越了素来崇拜的二哥。
这时,偏厅门口光影变幻,许平志父子终于赶回长乐县衙,见到平安无事的妹妹女儿,父子俩如释重负。
许玲月仰起头,泪流满面,哀声道:“爹,你要救大哥,大哥要是回不来,女儿也不活了。”
第32章
许二叔一阵感动,不枉费他从中斡旋二十年,虽然家里的婆娘依旧不喜欢侄儿,但几个晚辈之间感情还是很好的。
许二叔从女儿怀里接过酣睡的幼女,安慰说:“宁宴已经出来了,事情过去了。”
许玲月不信。
许二叔好说歹说,她依旧半信半疑,把目光投向二哥。
许新年淡淡道:“小事一桩。”
许玲月就相信了。
像二哥这样骄傲的人,是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说谎的。
朱县令密切关注这件事的后续,从胥吏处得知消息,立刻赶过来。
“你们怎么解决周公子的”
朱县令惊疑不定,除非是周公子自己放弃,但他不认为有这个可能。
“我请了老师。”
许新年说。
原来如此朱县令恍然大悟,但又觉得不对,朝堂上的大佬们都出身国子监,众所周知,国子监与云鹿书院很不对付。
就算许新年的老师是位大儒,刑部的孙尚书也不可能这么痛快的放人,少不了一顿扯皮。削一削云鹿书院大儒的面子,没那么轻松就把事儿办成。 “还有慕白先生。”
许新年说完,又补充:“以及司天监的白衣。”
“什么”
朱县令吃了一惊,神色变的谨慎,态度端正了不少,“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啊。”
“恭喜许大人,令郎天资聪颖,不但得到云鹿书院的重视,还与司天监的白衣们有交情往来,前途无量。得子如此,羡煞朱某。”
二哥认识司天监的白衣许玲月立刻看向许新年,心里涌起强烈的安全感。
寻常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反应出的是待字闺中和出嫁后的两个依靠。
在家时父亲是依靠,兄长也是依靠。
许新年摇了摇头:“慕白先生不是我请的,是我大哥自己的关系。司天监的白衣我也不认识,同样是大哥自己找来的。”
许宁宴什么时候和云鹿书院的李慕白大儒相识这也许是有许新年牵桥搭线。但司天监的白衣又如何与他一个胥吏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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