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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就不会弄成这样子了,你让我们这些亲人多担心么!”
龚荣治有些心疼地说。
龚荣治小时候家教很严,每个暑假都会躲到苏恒家寻求释放,没有亲兄弟,这个表哥算是最亲的了。小时候的龚荣治最大的嗜好便是哭鼻子,大他几个月的小苏恒便从不和他抢东西。龚荣治自知这个表哥比自己成熟得多,便把苏恒当亲哥,两个人的感情比其他表兄弟亲得多。
“是啊,都这样子了,成了,,,,,,残疾人了。”
苏恒望着床边的那包茶色的尿袋,讽刺地笑笑。
“你胡说什么呢,哥。“龚荣治大眼睛一瞪:”
怎么你现在和小眉一样信口胡言了。“
“小眉对你可真是没得说,你别这样说她,”
苏恒只觉呼吸有些不畅,停顿了一下,抬头淡淡地望着龚荣治:“喂,我成功从病包升级成残疾人了,那么就要享受下残疾人的待遇。”
龚荣治忙问:“什么待遇,哥?”
苏恒极力掩饰着艰涩,说:“比如请个。。。。。。护工啊什么的。”
龚荣治勉强一笑:“老哥,你用得着请护工么?”
苏恒故作轻松地一笑:“摊上一个著名专家的老弟我也没办法啊。”
龚荣治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仔细从哥哥的眼神中捕捉着什么,龚荣治问:“那,那萧洋呢?”
苏恒转过头去望着窗帘,低声说:“和人家非亲非故,怎么好总麻烦人家,残疾人也要有起码的自觉性吧。”
龚荣治垂下头,望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着苏恒,认真地说:“好,我来联系。”
苏恒仰头望着自己的表弟,勾起唇,又是一个苦涩的笑。
一个小时之后,随着噗通噗通的脚步声,呼哧一声开门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小时之后,随着噗通噗通的脚步声,呼哧一声开门进来了一个人。
“我来了!”
一声清亮的大嗓门,几个大步,闯进一个中年妇女左手一个麻袋大包,右手拎一塑料袋苹果。这位大妈大约莫有三尺的腰围,一件火红的外衣紧紧地箍在身上,像给麻袋勒了几个圈似的,往上看,一张慈祥而朴实的脸,一双生动的大眼,一派踏实的干劲。
“请问您是?”
苏恒打量着这人,有些奇怪地问着。
“小伙子,你弟弟有病人找他看病,先回门诊了,我就按他告诉我你的房号过来了,你也别见外,我是小眉的二姨的嫂子,咱们还算亲戚呢。”
中年妇女一张圆圆的脸挂着笑容,双下巴壳的肉堆积着,敦实得让人感觉憨劲十足。
——小眉就是龚荣治的女朋友。
苏恒挤出一个笑:“阿姨你好。“
那胖女人放下自己麻袋似的大包,开始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笑说:“你是苏恒吧,头一次见面别见外,我姓袁,你可以叫我袁大娘,以后需要我做什么就说,我当护工老多年了,遇到的病人多了去了,什么样的都见过,你的情况荣治和我说了,别紧张,能恢复!”
苏恒沉默。
还能么?这一阵子,总是头晕脑涨的,体力也不如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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