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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注视朱濂之的脸色,极轻巧地言道,“叶卿既不存在,又如何有心?”
朱濂之不由无奈睁开双眼转头看向那张精致无双的面具。
“你一定要带着面具跟我说话么……”
朱濂之的声音低哑更重,疲惫之极。
黄泉的双眼透过面具看着朱濂之,一时间没有出声。
朱濂之复又垂首,发丝垂落几许,遮住了他那张完全没有血色的脸。
黄泉的眼眸似是一闪,瞥见朱濂之眉宇间那抹隐现的赤红,他蓦地了然,“你既无内力,又如何抵抗凝魄之毒?”
朱濂之嘴角笑意仍在,过了好一会儿却淡淡道,“你既然来了,就陪我聊会儿罢……”
他的话语随意之极,带着贯有的慵懒,可却不应在这个时候。
凝魄发作,噬毒侵入骨血,犹如千万只虫啃咬着心脉,丝丝入髓,自是痛楚难当。朱濂之显然早已在忍,他汗湿重衣,双目紧闭,脸色自然是苍白到了极点。
“我可不是叶卿……王爷……”
黄泉看着朱濂之却不由低低地笑了,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说着。
朱濂之也随意地笑,他轻声低语道,“叶卿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不是吗……”
他这时说话显然很勉强,却依然露出清淡的笑容,依旧是那么不在意,仿佛正在遭受痛苦的人并非是他一样。
“我只是奇怪……”
黄泉的声音隔着一层面具,听来好不真实,“……你怎么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笑?”
朱濂之闻言缓缓睁开眼,那双因痛楚而显得疲惫不堪的黑眸依旧深邃慑人,他淡淡开口说道,“我也并非你口中的凝眉……不是吗……”
黄泉这时只是注视朱濂之,却不开口。
朱濂之又闭了眼,他忽然忍不住咳了起来,一直无力低垂的右手勉强抬起捂住了嘴,可掌缝间却还是难免溢出了丝丝鲜血。
黄泉却瞥见了朱濂之因抬手之际而□出来的肌肤,只见上面皆是淤痕,每隔一寸便有两个指印,赫然是江湖中人逼供常用的分筋错骨手。
好不容易,朱濂之终于止住了咳,他也不看自己那沾满血的手掌,只是毫不在意地问,“游戏的结局……是我死吗……”
黄泉凝视朱濂之这时带着殷红血迹的嘴唇,又觉一阵刺目。
“王爷想知道?”
他问着。
朱濂之看着他面具底下那一双幽亮瞳仁,也不回答,只是开口低低反问道,“你并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生死的人……不是吗……”
黄泉看着朱濂之低敛起的眉,他眉心赤红渐重,声音语调中已是明显在强自忍耐,唇角不停溢出的血将他衣襟染成的鲜红,竟像极了那夜的斑斑血色。
“你能猜出凝眉是怎么死的吗?”
黄泉忽然问他。
朱濂之垂下眼眸,双眉一度纠结,太过强烈的痛楚让他一时间无法开口,停了好一会儿才听他低低言道,“若要我猜……我觉得枉凝眉应该是自杀身亡的……”
“哦?为何?”
黄泉笑问,明显对朱濂之的答案有一丝兴趣。
朱濂之闭了目,又低语道,“她掳走云王……不是为了杀他……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黄泉不由低低笑了起来。
“我说的不错么……”
朱濂之抬眼看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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