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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将手中茶杯放下,道:“明日爹爹就去陆府,把这门亲事退了,咱们家的姑娘没有受着委屈嫁人的道理。”
谢衍誉道:“孩儿随您一同去。”
“才传出这样的消息,咱们家便登门退亲,陆家怕是不会应下,”
郑氏恹恹道:“少不得还要跟他们纠缠些时日。”
“依女儿看,也不好说,”
谢晚凝倒不这么认为,她语气讥诮:“陆子宴对那外室用情颇深,恐怕巴不得同我婚事作罢。”
……不过陆家几位夫人或许不会轻易松口倒是真的。
一家人商定好退亲事宜,晚膳过后,谢晚凝同兄长走出父母院子。
夜幕渐渐四合,夕阳下,兄妹俩并肩行了一段路,就要分离时,谢衍誉垂眸看向妹妹的神色,见她并无难过之色,心头微松,嘱咐道:“陆子宴有眼无珠,你同他退亲是再好不过的事,既已作出决定,那从此以后都不可再被他牵动心神。”
“知道了,”
谢晚凝微微一笑:“阿兄放心,我再不做叫自己后悔的事。”
梦中悔怒到呕血的痛苦,她再也不想体验。
…………
翌日一早,谢家父子二人亲自去了武原侯府。
锦绣堂内。
谢晚凝抬手为郑氏斟茶,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心里内疚不已:“女儿不孝,叫阿娘烦心了。”
“哪儿的话,”
郑氏爱怜的理了理她鬓发,道:“不许胡思乱想。”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的晚晚从小就乖巧懂事,跟陆家郎君多年情分,若不是真被伤的狠了,但凡还有第二条路,她绝不会坚持要退了婚事。
母女俩正说着话,刘氏带着女儿走了进来。
宣平侯府如今共有三房人,谢晚凝身为谢氏女,退亲不仅仅是大房的事,谢文必定是同弟弟说过才去的陆府,所以刘氏和谢茹瑜此刻定然也已知道。
一进门,见谢晚凝在,刘氏神情自若,眉梢微微挑起,笑赞道:“晚晚今儿这身烟罗裙不错,是哪家绣坊定制的?”
谢晚凝心头一暖,起身见了礼,开口答了,眼神却看向她身后的堂妹。
这几日,谢茹瑜都躲在自己院子里,她同这个堂妹其实不算亲近,也没有因为梦中的维护之情特意去套近乎。
所以,这是梦醒后,谢晚凝第一次见她。
谢茹瑜一袭绯色云锻裙,跟在母亲身后,自进门起,目光便寻到了软椅上坐着的堂姐,唇瓣微抿,欲言又止。
姐妹俩视线撞在一块儿,见堂妹这般模样,谢晚凝微微一笑:“瑜娘可是有话想同我说?”
“平日见你们姐妹玩不到一块儿,没想到她还挺护着你,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自家姐妹。”
一旁的刘氏笑道。
提及退亲的事,她语气十分平常,未有半点异色。
郑氏自然领情,面上也浮现一抹笑意,对女儿道:“我同你叔母有话聊,你们自个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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