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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已牢牢握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曾九面色如常,淡淡说:“把他料理了。”
申不俊应喏,缓缓直起腰来,向那麻脸汉子身旁走去。他背对曾九,不知神色究竟如何可怖,那麻脸汉子与他对视片刻,脸上竟露出些许慌乱颜色,忽地锵声出剑,率先向申不俊胸口疾刺而去。
申不俊向后微微一闪,抽出佩剑还手格了一招。他使剑迅疾,点削如风,比麻脸汉子快了二三筹不止。那汉子疲于应对,又不料申不俊内功颇有小成,臂上劲力十足,勉强招架了十数招,腕上便已酸痛难忍,眼见便要不敌,忙大声叱道:“且住!你可知道我师哥是谁么!”
申不俊充耳不闻,陡然窜进二尺,剑光如白扇般向麻脸汉子五指削去。那汉子反应稍慢,五指已给割伤,下意识便撒手丢剑,空门大露。
申不俊眼中凶光大盛,忽怪叫一声,长剑一翻,猛地从那汉子小腹间一沉,顺势直挑上了喉头,将他半身剖了开!
鲜血蓬溅而起,申不俊不躲不避,迎头淋了,又一脚将那麻脸汉子踹倒。茶棚中鸦雀无声,在座江湖中人多半不过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但眼见却还是有的,这兔起鹘落的十几招间,早瞧出申不俊纵然不是青城派的,也定是不好惹的狠角色,绝不是此时此刻能张声招惹的。
林平之牙齿格格打颤,一言不发。
曾九则道:“你瞧见那招没有?松风剑法里的「碧渊腾蛟」,他使得还算马马虎虎。”
申不俊兀自收剑转身,直到了曾九面前,才拿手抹了把脸,复露出谄媚之色,口中道:“姥姥,小人把事办……”
他话说至一半,茶棚外迎着日头,忽有一点寒光没入。
申不俊眼睛微微一眯,还未反应过来,曾九已不知何时伸手出袖,两指在他眉心前轻轻一衔——
恰此时,申不俊方才将话说完:“……办妥了。”
曾九将手施施然收回,打量着两指间的物什。
那是一根三寸长的钢针,因发力甚巨,此时它仍如同活物般,在曾九两指间嗡叫细颤,声音犹如蜂鸣。
瞧了一会儿,她抬头问申不俊:“你认不认得这小玩意儿?”
申不俊鬼门关走了一遭,几乎给冷汗浸湿,呼呼喘了两声,才细声细气道:“姥姥,这叫青蜂针,是……是青城派的独门暗器。我……我师父他来啦。”
曾九微笑道:“好,我正等他呢。”
她仍将那枚细针拈着,像只是好奇一般询问申不俊,“可我瞧着他要杀你,你肯不肯死啊?”
申不俊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姥姥救我,姥姥救我!”
曾九不再看他,转脸向茶棚外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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