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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妹妹这般犹豫,莫非是想念母亲?不如我叫她过来一趟?”
缇婴犹豫片刻,硬着头皮,忍辱负重地上前,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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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沈二,真的好奇怪。
她此时几乎
确定他不是原来的沈二,可她又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不确定他是怪物,还是苏醒过来的某个试炼弟子。
沈二嫌弃她的一身打扮。
要妾室们拿水为她净面,他亲自坐在妾室的妆镜前,拉着她这个妹妹,垂着眼为她梳发,为她摘掉耳坠。
他冰凉的手指在她耳尖上擦过。
那是命门之一。
一直警惕着的缇婴差点跳起,以为他终于露出真面目要杀她,他的手却移开了。
他气息在她耳后擦得她颈间微酥,又快速离开,带着一丝笑:“连耳洞都没有,戴什么耳坠?”
他又卸掉她手腕上的臂钏。
他道:“你不适合这些多余的饰物。”
缇婴忍耐。
她忍着陌生人碰她头发,几次咬着牙坚持不生杀心。她忍得快要咬断后槽牙,沈二将镜子端到她面前,她看到镜中俏丽的少女时,怔了一怔——
镜中少女梳着小巧精致的发髻,簪子固定着五根色彩斑斓的发带,乖巧地一径垂下来。
她摇晃脑袋,看到发髻后,还十分精巧地插了一朵窗外飘入的春日杏花。
她的耳坠和手串都被摘掉了,颜色怪异的衣物也被换掉,穿回了清丽明艳的颜色。
这是缇婴本来的样子。
不过是缇婴先前听月奴说沈三小姐修行前在沈家过得不太好,才自作主张,猜测着打扮成一个“想讨好哥哥、自己却拮据”
的妹妹。
还以为沈二会同情喜欢呢。
……结果他不喜欢。
沈二在后温声:“如何?”
缇婴耷拉着眼皮,根本不理会他。
妾室们胆战心惊,沈二却不以为然。他拿帕子擦了手,嘱咐妾室们备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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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不理会沈二,是因她正与月奴疯狂说话。
月奴站在她身边,二女却传音入密。
缇婴抓狂:“你见到了吧?他真的很古怪!”
月奴竟然羡慕:“没想到主人在当大剑仙前,还有这么温情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以前对他妹妹这么好。”
缇婴:“……你真觉得这是沈行川?”
月奴:“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日后的主人啊。”
缇婴:“可他很可能是无支秽啊!”
月奴自信:“不可能的。主人那么高洁,怎么可能是无支秽那种肮脏怪物。你觉得他现在奇怪,可能是因为主人外冷内热,也许他私下对三小姐,就是这么好的。”
缇婴:“……”
她说服不了这把剑,默默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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