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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剡溪公点点头,“那么就一起去吧,谢家小子送我进宫,若是能治我就留下,你自去给绥绥庆生,若是不能治我立时就出来,总之不会误你们的事。”
他不由分说转身就走:“走吧。”
傅云晚也只得跟上。
往莫愁湖的大道上。
越往前走,春色越深,桓宣心神不宁。
到底还是来了。数千里路都已走过,守卫森严的建康城都已经进来,总要弄清楚她是怀着他的孩子吧。
可他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缘故?自己也不愿细想,沿着垂柳飘拂的路径快快往前走去。
“大将军,”
前面有斥候奔过来,“傅娘子与谢郎君和剡溪公一道入城,车子马上就过来了。”
桓宣
()猛地一拽缰绳,乌骓跳跃着出了道路,隐进密密的树林里。极目眺望,两辆车一乘马由远及近,飞快地闯进了视线。
他看见了,傅云晚。瘦了。下巴那样尖,在半掩的窗户里露出一点,熟悉的脆弱弧度。
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极点,像有什么推着扯着,让人只想往跟前去,桓宣紧紧攥着腰间刀,看见另一辆车慢慢向她靠近,是谢旃。
窗户半开,傅云晚露着半边脸,望着窗外的春景。
湖水似软玉一般,十里烟柳,群莺乱飞。眼睛望着此处,心绪却不知第几次飞去了只存在于桓宣话语里的六镇,那里也到了春天吧,是否像他说的那样有碧青的山,盛开着无数各色野花?
一念及此,心跳突然快起来,恍惚中似有什么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悄悄逼近,傅云晚急急望着,道边是密密的树林,静悄悄的,偶尔有飞鸟起落,啼叫几声。
傅云晚定定望着,车子一点点走远,方才那极其恍惚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心跳再又放慢下来。
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古怪的感觉?就好像,桓宣就在旁边似的。
大道尽头一人飞快地赶来,是谢家的奴仆,一径迎到谢旃车前说了些什么,谢旃很快靠近来,眼中带着笑:“绥绥,你大舅母来看你,为你庆生,如今在别业等着。()”
真的??()_[(()”
傅云晚心里一喜,“那么快些回去吧。”
车子走远了,桓宣默默从树林转出来,看见地上几道并行的车辙,看见远处两辆车并行的影子,连步调都是一致。。
他看见她了。隔了这么多天再次相见,原来比他预料中要激动得多。
要这样紧紧攥着拳头,才能压制住冲过去的冲动,而她果然不出所料,是跟谢旃在一处。方才他们说了什么他隔得太远不曾听见,但他看见她笑了。
很欢喜吧,跟谢旃在一起。
“要跟着娘子吗?”
凌越低声问道。
半天不见他回答,凌越等待着,终于听见他冷冷说道:“不必。”
他突然上马,朝另一边走了,凌越也不敢问,连忙招呼手下人全都跟上。
乌骓飞奔着,去的是西边方向,那里也能出城坐船回广陵。桓宣越走越快,又突然勒住缰绳。
执拗是一霎时生出来的。眼见未必为实,他千里迢迢来这一趟,总该亲口问问她,该要如何。
傅云晚赶回别业时陶夫人果然在,带了许多吃食玩器,还有新作的衣服鞋袜,笑着挽住她的手:“绥绥,生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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