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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是不是还站在门外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这场经过了争执与任性的闹剧之后,事情的走向是什么?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屋内一片安静。
阿平会沉默很正常,但是刘寡·妇,她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吧。
等过半响终于听见一声重叹,刘寡·妇的声音徐徐传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的语气里含着无力,和祈求。如果从另一层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妥协,我作为一个旁听者并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反而有些心酸。
默想了下,走离了房门回到自己房间,因为没有必要再听下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阿平也回来了,进门他就将目光投在我身上,这时我正坐在床沿双脚腾空并且手撑在两侧,冲他甜甜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
眼睛可能有些被烛光耀花了,阿平的嘴角疑似抽搐了下。看着他走过来,刚好把烛光给遮住了,我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投影里。
他突然做了动作,伸出手掌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听见他说:“不会了。”
我微仰视角,看暗光里的他,不会了?是不会再有纳妾的提议,还是,不会再像刚才那般当着别人的面放开我的手?
刚才独自坐在这里的一炷香时间里,其实我没有再去关注刘寡·妇的态度或者答案,因为事实已明。阿平是她的软肋,当发生今天任性出走这件事后,她其实就已经输了。所以在屋外等了好一会听完她那句话后我就回屋了,坐在这里脑中反复纠结的是刚才阿平当着杏儿的面松开了我的手,尽管他并不是因为她,可那一瞬我心头划过的失落感是真的。
不过我肯定也不会来跟阿平计较这件事,因为他可能无意识,可能没在意到,也可能根本不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所以耸耸肩,只道:“那很好啊。”
一整天没吃东西,既然他回来了我便提出:“饿不饿?去灶房找找有什么可吃的吧。”
进了灶房首先入目的还是那一直温着药罐的炉子,我瞥了眼身后的人道:“阿平,先给你娘送碗药过去吧。”
目送着他端了药走出灶房后我才来到炉灶前,翻了翻,也没什么可做的,就简单地煮个面条吧。
阿平回来时我正在给锅中下面条,他伸头一看,不感兴趣地扭转了头。
娘家来人
也不去理他,兀自熟练的把面条下入锅中的开水里,等熟了后从锅中撩起,放进早前准备好的凉开水盆子里,第三道工序才是将面挑进盘中。
到这时阿平的态度还是无所谓,因为他平时就不爱吃面。不过当我切了葱花在锅里抹上猪油开始熬葱油时,他却忍不住又探头过来看,葱油的香味很快就飘散开来,然后我把它淋到了面上,搅拌之后一盘葱油拌面就形成了。
分了碗递了筷给他后,我径自挑了一小碗面开始吃起来。终于他看我吃得香也动筷了,从吃下第一口到后来整盘面都下肚也没个停顿的。等他终于放下筷子时,我对着那意犹未尽的脸笑问:“你把面全都吃光了,你娘吃什么?”
他舔了舔泛着油光的唇,回答我:“她喝完药就睡了。”
“……”
一次出走换来一次妥协,关于纳妾这个问题刘寡·妇没有再提。不过后来我发现这个“妥协”
要加上引号,因为它是换了一种方式的胁迫。
与刘寡·妇的关系并没有变得和睦,但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太大的摩擦与争闹。只不过杏儿在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不能说无所不在,是插进了这个原本不该有她的家庭,而且刘寡·妇欣然欢迎。
没错,我用了“欣然”
两字,要刘寡·妇表现欣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哪怕我把家中所有的家务做得妥妥当当,对阿平的照料也没有不尽之处,她对我都没展露一丝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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