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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的岩壁滴水滴在她脸上,云曈避都懒得避,额头和边上的头发都被被滴得冷冰冰一片,她顿了很久很久才起身。
风衍的心思,云曈知道,这些年他对她所为,有她默认,有她纵容。
自小玉死在她灵器下的那刻起便注定了,一件一件勾联在一起,她与风衍纠缠得越来越深,执念也越来越深。
心魔起时,云曈曾数次想与风衍做个了结,不再往来,可每每看见他,眼里总还会瞧见另一个人。
风衍放不下,云曈也做不到。
这是独属于她和风衍两个人的较量和折磨,旁人不得干涉也无法影响,棋局落子便不得收回,他们之间非得熬出个你死我活不可。
可是现在,有一个人闯进来了。和她结下同心镯的许微竹就像一把破天斧头直接劈开了她和风衍,强势地拉起了他和她之间的命脉联系,这世间不会再有比同享寿年生死还要更扭曲的关系了。
你我将同生共死,她无法再将自己的身体血肉随意地对待,他们会一起痛,每当记起死这个极端又耍赖的念头她都得再替他想一想,为他犹豫几分。
他们将是彼此一辈子的拖累。你得带我生,我得替你活;我会拖着你死,你也无法放我独活。
云曈知道自己又走神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不知道那疯子把她推下来是为了什么玩意。
可她有些想他了。
许微竹,我疼的时候你在和我一起痛吗?
云曈极少有这种情绪,但她的确后悔了。
“别救我就好了,待在桃花村多好,现在还要和我这个惹祸的家伙捆在一起——”
云曈顺着血水河往里走,唇间无法自抑地发出一声叹息,“傻不傻啊……”
才走两步,来势汹汹者已围到云曈面前。云曈微微笑了下,她心情低闷得连个挑衅的笑都笑得敷衍难看。
反手握住被风衍一起丢下来的银刀,她勾着手指去拆上面的银线锁,封印灵力的锁阵被她几下就扯烂了。
明晓得对她没有用,还缠上这么个花里胡哨的玩意做什么?
疑惑转瞬即逝,云曈掂了掂刀,平静道:“我赶时间,三个数。”
“一”
“二”
两声不到。
被围了一路她就打了一路,待走到血河终点,她已沾了满身的血腥气。
衣袍虽狼狈了些,但她没受伤。
血河终处,祭在高台之上的灵物发出的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壁岩,云曈站在岸上瞧了会,神色不动。
这就是那个疯子把她推下来要找的东西。
“真快啊。”
风衍理好扇面,笑吟吟地看着走出来的女人。
云曈没有应他,只是隔着老远就把东西丢了过去。
风衍抬手接住,只是略看了一眼便又盯向云曈,眸光微动,笑意更深。
云曈皱了下眉:“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风衍微笑:“何必如此戒备,我不过是看见你的衣服脏了。”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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