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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那时的他像跳梁小丑（第2页）

沈淮序不板着脸的时候，整个人毫无攻击性，尤其笑着的时候，眼尾舒展，带着一条明显的双眼皮褶皱，所以即便语气中带着揶揄调笑的味道，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即便是对方是这种有点小脾气的老头。

李千古噎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带着些薄红，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装作无事地理了理衣服上坐出来的褶皱：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我还等着吃你做的饭呢！那个，还是藏着点，别被那群和尚现了，上次我的食材都被没收了一波了。”

小老头傲娇地背过身去，将手附在身后，一扭一扭的走，沈淮序瞧着那硬挺着的背影，眸底的神色软和下来。

他开始收捡黑白子。

棋子落到棋盒里，出叮当脆响，声音在这夜里尤其突出。

徐舟野凑近了些，趴在他脚边上，整只狗看起来都要碎了。

愧疚感袭满全身，他现在都有点不敢靠近沈淮序。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徐舟野也曾不走心地问过沈淮序的成绩，那时候他淡淡答了一句：

“正常挥。”

在徐舟野看来，正常挥也就是擦着重本线而已，未曾想到，他常挥，考了个前所未有的成绩。

想着那时候自己了重点线十几分，还在沈淮序面前沾沾自喜，对方也只是看着他淡淡地笑，夸他真厉害。

自己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别人稍微夸几句就要上天的，也不知道在沈淮序的眼中，那时的他像不像跳梁小丑。

不过那时候的沈淮序满眼都是他，估计只想着，怎么瞒住自己那好的成绩，以及怎么跟自己报同片区的学校吧。

沈淮序从来不跟他说这种事情，可能在他眼中，不希望通过这种事情来道德绑架他。

为了自己失掉大好的前途，不知道现在沈淮序想起来，会不会为当时的决定后悔。

徐舟野自己都觉得沈淮序不值，如果当初他选择了更好的学校，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往事不可追，所有的猜想都是如果。

“我说你今天老垮着个脸干什么，晕车晕到现在吗？”

大黑狗默不作声，靠在沈淮序的小腿边上，出呜呜的小声呜咽，那样子憋屈又难过，沈淮序都不敢踹它，怕一踹就碎了。

“算了，明天带你去山上跑一圈吧，有什么情绪，跑一圈就泄了。”

沈淮序毕竟不能完全懂狗的语言和动作，他料是猜不透大黑狗靠在他腿上的原因，只以为是长途奔波，没有花时间注意它。

一人一狗没有在一个频道上，自然没有对上彼此的意思。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黑狗出乎意料的没有靠在离沈淮序最近的床边，而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将脑袋藏进了腹部，躺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寺庙位于半山腰上，第二天一早，从山顶上笼罩下来的雾气几乎将整个寺庙包裹起来，能见度不足，沈淮序出门的计划也取消了。

毕竟他对这里不太熟悉，要是胡乱出去找不到回来，倒是给大家添了麻烦。

然而，大黑狗却不见了。

沈淮序找遍了寺庙前后，都没见到它，不免有些着急了。

这还是，除了徐舟野，第一个让他牵挂的“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