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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拢起剑眉,忽而淡勾嘴角:“让你的人适时帮一帮他们。”
徐长吟,你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小算盘?
“是!”
今日戚塞平再度来访。徐长吟被请往前厅。
沿途经过榭亭游廊,突闻一阵碎语低言之声:“真是瞧不出来,戚公子不仅喜欢胭脂水粉,连女儿家的饰物都喜欢。”
徐长吟与娉望走过廊角,一眼便见三名婢女站在一株树下窃窃私语着。
“可不是,前日个戚公子来,瞧见芳兰的一只蝴蝶牡丹发簪,竟是大敢兴趣,硬要买去。那簪子是她祖上传下的,她岂敢卖?结果惹得戚公子不高兴,还在夫人面前告了她一状。幸亏夫人事后知道了原由,才没有责罚芳兰。”
“这算什么?昨日个下了场雨,戚公子来府里时衣裳被淋湿了,夫人便命我带戚公子去换件衣裳。我带戚公子到了厢房,等我取了男衫来后,你们猜我瞧见了什么?”
另两名婢女异口同声:“瞧见了什么?”
那名婢女压低了几分嗓音:“我瞧见呀,戚公子竟然在穿厢房中放着的女衫。我这才想起,那间厢房前些时日霍二小姐来住过。”
“哎哟,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戚公子瞧着温文尔雅,却是个娘娘腔,又会搬弄是非。小姐竟然要嫁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可惜了!”
徐长吟听得笑溢满脸,娉望却听得满是不高兴,重重地咳了一声。
三名婢女听及声响,忙不迭散了。
“小姐,您与戚公子究竟想做什么呀?”
娉望跟在徐长吟身边这些日子,一会瞧着戚塞平大扮娘娘腔,一会又瞧他正正常常模样,又与徐长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让她即茫然又头痛。
徐长吟捏了捏她的脸颊,嗔笑:“你日日跟在我身边,瞧得比旁人多,怎地还不知我要做甚么
?”
七日过去,戚塞平逐日展现的阴柔一面已为魏国公府上下所熟知,更引起了谢氏与日俱增的反感。这不,今日她连见也不愿见他了。如此进行下去,离戚塞平被“扫地出门”
的日子必不远矣。不过,还需予以双方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才成。以两家的交情,若说是因嫌弃戚塞平是个娘娘腔而拒婚,那实在是有伤两家情份,自还需有个好的理由才成。她还需好生想一想才成!
又隔三日,戚塞平又是满身脂粉香气而来。
府中的下人们见到他,无不是绕道而行。
徐长吟姗姗而来,一进前厅,便听及他越来越尖细的嗓音,似乎在大发脾气:“你们存心要烫死我吗?这茶这么烫,我的嗓子这么细,怎么喝?”
说着,就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砸地之声。
徐长吟暗忖,他近来当真是愈发得心应手了。
进了厅,她依样轻唤了一声“塞平哥哥”
。戚塞平闻声转首,顿让徐长吟吓了一跳。但见戚塞平脸靥粉白,一瞧便知搽了起码七八层的胭脂,比起平素更夸张。
娉望在旁直翻白眼,无力的嘀咕:“他是将胭脂粉当饭吃么?”
戚塞平一见她,突地红了眼眶,满脸委屈的道:“长吟妹妹,你瞧这些下人,弄这么烫的茶给我,我哪喝得了?”
明知他是作戏,徐长吟仍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挤笑道:“放凉些再喝便是了。塞平哥哥,你今日来做甚么?”
戚塞平细着嗓子道:“我爹说过些日子就会来送庚帖。等订了亲,我便不好来探你了,这才想多来探一探望你。”
“过些日子,我爹也要回京了。”
徐长吟知戚长生等的便是她爹回京后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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