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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天色已晚,你尚未過門,原本晚間過來白府就不太合適,也的確該早些回去。」
梁言念眨眨眼:「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白路迢略有不解:「不然?」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呢。我可是第一次來。」梁言念大膽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多留一會兒。」
白路迢喝酒的動作一頓,眼神微有錯愕。他低垂下眼帘,眼珠子輕輕轉動,似是在想些什麼。
很快,他抬起頭:「你白天在我面前還會不好意思,現在倒是又變得直接了。你來之前,喝過酒了?」
梁言念搖頭:「沒有。我若是喝了酒,大娘才不會准我出府。」
只是因為她在白路迢面前不好意思是白天的事,而現在已是晚上。中間間隔了好幾個時辰,她還做了好些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白日裡那種尷尬自然是不會帶到現在。
再者,白路迢能用自己的話取笑自己,自己倒是也不介意厚臉皮一點。反正他們很快就要成親了,臉皮薄可不能做到在大婚之前更多的了解他。
她現在好著呢,一切都好。
甚至覺得自己的臉皮比白天厚了一點。
好吧。白路迢晃了晃酒杯,杯中佳釀亦隨著他動作來回晃動。
他將尚未飲完酒的酒杯放下,往前直看去:「那你……是來安慰我的?」
「我在皇宮前對大慶六皇……大慶易王出言不遜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你應該也猜到,如此失禮之行,我會受罰,不是嗎?」
梁言念愣住,充盈在眼中與面容上的笑意在她眨巴兩下眼睛後斂了些回去。
她再眨眼,將捧著臉頰的雙手收回,坐姿立即端正起來,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交握在一起,兩手的手指也因為緊張而緊扣在一起。
白路迢失笑,輕搖頭:「你還真是不會隱藏情緒,這就心虛了?也不掙扎反駁一下。」
梁言念撇了撇嘴,小小嘟囔了句:「你也不會好好隱藏情緒……」
聲音雖輕,但白路迢還是聽到了。
他很坦然,直言承認:「我的確不會隱藏與控制情緒。如果我會,我就不會跑去皇宮前攔人了。」
梁言念詫異了下,很快道:「雖然我不清楚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想,你會那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來,一是為了給你送糕點,二也確實是想看看你的情緒。」
她看了白路迢一眼:「要是你心情很不好的話,我就陪你說會兒話,安慰安慰你之類的。不過現在看,你情緒還算穩定,比我想像中要好。」
白路迢問:「那你想像中,我現在應該是怎樣的?」
「嗯……」梁言念認真回想了下之前出現在她腦中的畫面,似帶著些心虛意味的聳了聳肩:「大概就是脾氣暴躁,然後砸東西什麼的……」
白路迢挑眉。
梁言念反問:「我想的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奇怪。」白路迢笑:「以前的確是你想的那樣,不過現在不能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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