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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色还在一片青蓝里。
时间还早。
自然还得,天然以对。
快到了凌晨,酒缓缓又醒,白舒童往旁侧看了一眼。
房里,没灯,有月光。
浮光照着寂寂的双人床,一夜温存后,只剩了她一个,起了身,素脚垂在床边,身体酸酸软软,她没顾,窸窸窣窣地,捡起了地上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
顾承璟离开的时候,她知道,甚至她也挽留过,手环圈了他的腰腹,埋头在了他背上,说了想让他再陪陪她。
也不用久,到她清醒些为止。
在酒里可以放肆,可是微清醒了,她就觉得自己可恶,心里堵得慌,想要点醉,或者能有浪语不负责任的话哄得她不知方向,不知道德,不知廉耻。
而顾承璟拍了拍她,却只说了,“你睡吧。”
她以为他会留下。
至少,以前会。
但是,待她睡去了,顾承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床铺上冰凉凉的,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白舒童放纵了混乱,现在才想到了后果,回了隔壁房,看着厅里赫曼收拾好的一个皮箧,她脑袋瞬时也清醒,睡也睡不回去了。
听见动静。
童心一晚上没见白舒童回来,搭了件外套,早早起床,听见隔壁有开门的声响,想要去问同行的顾承璟。
才开了房门,就见白舒童坐在厅里的沙上,她捂着心口,吓了一跳。
“童童,你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吗?怎么不进来睡,顾长官昨天带你去哪里了,你是现在才回来,还是昨天很晚回来的?”
“嗯。”
“那个孙宁信了你们的解释没有?”
白舒童手指掐了下掌心,现在是翻江倒海的羞愧感,脸在红,说,“我们,今天早些走吧,邱宁的事办好了,我们早些走吧。”
童心问,“怎么了,这是?”
白舒童摇头,说不出在走廊上碰到了孙宁,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是连她招呼都不应,急忙进了房间来,现在她平压着心绪说着,“没怎么。”
极力掩盖一切。
“那你还进屋补眠吗,我昨天才听赫曼先生说了你的打算,今天县上的律师所也开门了,你是直接打算让吴伯雄当人证,找个人签了字,应了离婚事吗?”
白舒童现在郁结着,想找个人麻烦,被提醒了正事,这会儿就有可以让她脾气的正当理由,她看了眼童心说,“是,你洗漱下,我们现在就上门去。”
童心看了眼摆钟,才五点半,她伸了个懒腰问,“这么早,吴伯雄说不定都没睡醒?”
白舒童从沙上站起来,进了屋子换衣服,也将柜子里的皮箧拿了出来,收拾着,说,“不用给仇家面子,我们几点起,他就得几点应,规矩是我们定的。”
童心笑了笑,就爱这种鸡犬不宁的热闹。
立刻也应,“马上好。”
一点也没察觉白舒童这急急要走的心情到底因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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