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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季流枫恭迎太子殿下。”
潇暮和子棠同时打量着眼前人,年纪大抵为而立和不惑之间,剑眉凤眼,高鼻薄唇,长相居正,彬至有礼,谈吐蕴章,一举一动总有一股让人很舒服的感觉,涵养可谓。
潇子棠道,“你就是那西沙郡刺史季流枫,来人,将他拿下。”
全场哑然,季流枫的随从们更是不明所以,有人义愤道,“殿下,这又是何故?”
潇子棠道,“何故?天灾下西沙瘟疫横行,百姓流离失所,你隐瞒不报,有罪!旱灾之难,你继为衣官父母,不赈灾济民,反以救命水索取酬报,有罪!你可认?”
季流枫自始保持着俯的姿态道,“卑职认罪。”
随行们皆为他感到不公的道,“大人!”
潇子棠和潇暮面面相觑,打心眼道,这认罪认得有些过于干脆了吧!潇暮的眼光继续围绕于他身,一身曲领大袖绯袍常服,头上戴幞头,脚登革履。绯袍旧得有些白,但也还算干净,看得出来,平日里不常穿,要不然在这种大戈壁里,一年一大风从春刮到冬,这衣服早就变成了褂子了。
而他那脚下的革履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磨损得皮质开裂,隐隐可看到里面缝制的麻布。
“既然你对于这些罪行都供认不讳,就暂时收监史府邸里内牢听候落,来人,押下去吧!”
潇暮了声,季流枫抬头朝着他仰视而望,身形挺拔的潇暮,头戴幕蓠,轻纱幔幔,虽看不清其面容,但从声可辨,这幕蓠下的主定是一妙人。
季流枫竟朝着潇暮所在的方向笑了笑。
入抵刺史府,潇子棠虽然不奢求他有多奢华,但这质朴得实在是有些过份了,屋内陈设破旧就算了,若大个府邸也就只有一个年事已高老管家,他在给潇子棠奉茶之时,老眼昏花错将潇暮认成他就罢了,手抖得让潇子棠想给他奉茶。
“爷爷,您下去歇息吧!”
“啊?老奴啊,老奴已经八十了!”
老管家笑着对着潇子棠比了个斜v手势。
潇子棠朝天翻了一记白眼,谁关心你的年纪了!这耳背的跟哥真有得一拼!
“殿下,府邸鄙陋,还望殿下莫怪罪!”
说着,又朝着潇暮俯而拜去。
潇暮,潇子棠,“……”
而未闻潇子棠之声,老管家一直躬着腰,不动,潇暮子棠看他一直忤在原地不动,明显察其不对劲,关心他道,“爷爷,您没事吧?”
老管家笑着摆摆手道,“无碍,无碍,闪着腰了。”
“……”
潇暮,潇子棠再也坐不住的去搀扶起他,将他扶到上坐,老管家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尊卑有别,殿下莫折煞老奴了!”
看老管家如此抗拒,潇子棠只好作罢,潇暮扶着老管家,老管家扶着腰,与子棠知会一声,潇暮便扶着老管家退下去了。
潇子棠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谁想不知是不是他用力过猛,还是椅子年老失修,叭嚓——!一声,四分五裂而开,潇子棠也重重的跌落于地,他呲着牙,哀嚎道,“这什么破地方啊!”
“爷爷,您住哪里啊?”
老管家拍拍他的手背道,“老奴还要去给殿下您做饭,就不劳殿下送了,我去厨房。”
潇暮想了想道,“那我们一块去厨房吧!”
老管家拗不过潇暮,只好任他随行。
到了厨房,扫视着一穷二白的厨房,和厨房堆码整齐的干柴,潇暮道,“爷爷,您确定这是厨房不是柴房吗?”
老管家道,“厨房和柴房都是一块的,殿下您歇息吧,长路奔波,定是累坏了,待老奴做好饭,立即呈上。”
潇暮看他扶着腰,心知他行动不便,撸起袖子道,“爷爷,若不嫌我给您帮些忙吧。”
老管家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殿下金躯,岂能干这些下人粗鄙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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