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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烟低着头,暗暗不屑,这大夫人真会说笑,到了如今这个份上,居然想出这个法子来引诱自己上钩。
可惜,自己并不稀罕龙家族谱上那大房的名分!
盛烟继续装傻道:“回娘的话,盛烟只是听说过,但并不知晓玉佩的下落。”
跟着与大夫人敷衍几句,就匆匆告退出了零陵轩,说自己还有事,不能多留。
大夫人想使人将他拦下,严妈妈和易妈妈却都慢了几步,回来禀告她说没能拦住。不久后,趁着她洗漱后打盹的功夫,严妈妈把盛烟交待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随后退了出去。
这晚二更时分,盛烟还端坐于几案前,对月看书。
直到觉得眼皮重了,这才放下书,提笔在香球的画稿边提了一行字:为机转,转运四周,而炉底常平,可置之被褥。
老师傅这回做出的香球令他较为满意,二人又研究了那机械钟的所用的油,四处寻谋了相近的,总算用在了轴承上,让其转运起来更为流畅灵巧。
盛烟就考虑着要给它命名,上次信手写了“夙烟被底香球”
,算是一时兴起。因为看着这香球内转运的圆环与香盂,他就想到了自己与夙之间的羁绊。
他们原本是不相干之人,却因缘际会成了彼此的羁绊与束缚。这是福是祸,他如今还无法断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龙盛烟行至如此,绝不后悔。
这名不错,但对外切不可如此命名,别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然而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没得出合适的名儿来,只好熄灯歇息。才刚刚躺下盖好被褥,要把小司给踢进被子底下去,却听得窗户咔哒一声。
莫不是暗卫?盛烟准备披衣下床,就见一个黑影从窗外一晃而入,再眨眼,这黑影已来到了他的跟前,动作之快仿若飘忽不定的鬼魅。
盛烟瞪大了望过去,张口要喊,就被他拦腰搂住,俯身压在了床上,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汩汩暖意。
一双手瞬时把盛烟的手臂钳在了头顶,耳边传来那勾人心魄的低笑声:“想我了吗?”
酆夙扬由更深露重之时偷入龙府,彷如一阵春风撞到了盛烟的心口上,突如其来的剧烈心跳声钻入他的耳蜗。
两人,四目,在幽暗的夜幕中相接,便拉扯出一道撩人心魂的珠光。
酆夙扬瞬时把盛烟压在身下,拉起他的手臂钳在了头顶,在他耳边低声而笑:“想我了吗?”
盛烟扬起脸来看他,就见黑暗之中一张莹玉般的脸庞被淡淡的月色笼罩着,有些模糊,一双眼眸明亮如柱地凝视着自己,似乎把周遭的一切都照亮了。
“不想。”
伸手推了他一把。
大半夜的吓唬人,真当自己是来去无踪的鬼魅不成!他固然是惊喜的,可是……
盛烟多想有朝一日,能看着夙从怜香居的正门走进来,把自己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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