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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蓉来找卿晗时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苍白干枯的手举着一把黑伞,看起来病态而苍白。
“是你?”
卿晗有些惊讶左蓉回来找自己。
“上次我们还没聊完。”
左蓉请她去别墅一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浑浊浅淡的瞳仁看着卿晗,甚至有点失焦感。
客厅像是被人打扫过,很干净整齐,只是怎么才过了几天,卿晗觉得左蓉的状态似乎比以往更差了。
茶盏上来,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茶,但还算清新雅致。
卿晗抿了一口,抬头问道:
“爷爷已经答应让你带着你儿子去见他一面,你的目的很快要达到了,难道你不该高兴吗?”
虽然爷爷说不会这个家只有迟宴川一个继承人,但毕竟老人家对血脉总有种莫名的执着,说不定看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子起了怜惜之心,就算不会分财产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母子。
“高兴?”
左蓉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盯着桌上的茶盏低声喃喃自语,“是啊,我应该高兴的。”
卿晗眉头微皱,总觉得她并不像所说的那样。
“我替迟家生了孩子,就算是私生子在法律上也能够分得财产,那些人说在公司继承权上会百分百支持我,我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听左蓉这么说果然是有人在背后唆使了左蓉,但看她现在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这些人的算盘落了空?
“可我还是太傻了。”
左蓉说到这里目光一转,握紧手里的茶杯,嘴角掠过一抹讽刺和恨意:“他们可真是母子连心,对人的手段还是一样地狠。”
他们?
左蓉说的是迟宴川和苏敏静?
虽然卿晗没有关注过公司的事,但对一些事还是略有耳闻。
她想要自己儿子进驰策还真不是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阵子迟宴川之所以没有从左蓉身上入手是因为想借迟家私生子的绯闻声势闹得越大,公司里那帮人就越坐不住。
迟宴川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些私下拉帮结派有二心的人一个个揪出来,将他们革的革职,调的调离核心管理层。
就算左蓉真的带着私生子进了迟家,实际上也没办法在公司站得住脚跟。
卿晗看着眼前这个心灰意冷的女人心中忽然生出些怜悯。
左蓉早就应该知道的,苏敏静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她把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
卿晗虽然同情左蓉,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迟宴川说得对,当初如果不是她明知对方有家室还要跟迟康安在一起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卿晗说道:“你错就错在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是你儿子进了迟家,然后呢?当初你以为可以依靠迟康安过下半辈子落了空,还要依仗另一个人过一辈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话戳中了心思,左蓉披头散发地低着头,只看到手臂微微颤抖。
“进迟家未必是件好事,如果你们想可以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迟家不会吝啬于这点钱,足够你们下辈子生活了。”
没有等来左蓉的回答,卿晗放下茶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你说错了!”
左蓉抬起头,眼底充血般的充满血丝:“错的不是我,是你们!你们全都是骗子,把我耍得团团转,连孩子也是骗人的,你们好狠的心!”
卿晗闻言愣住:“你说什么?”
起身之际卿晗突然觉得身体像是有电流闪过,四肢百骸怪异的酸软让她登时一惊,只能靠抓住椅背才勉强将身子稳住。
头重脚轻的失重感让卿晗甩了甩脑袋,从背后升腾起的凉意犹如蛇信一般将她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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