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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每逢他学校放假,就又成了我最烦躁的时期,史向阳已经工作,很难请假离开医院,于是寒暑假时史向东就会一个人回老家,去看他那个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长相的妈。

但他每次在老家呆的时间都并不长,我也带着讥讽的问过他是想我啊,还是怕我追过去搅得你全家不得安生啊?

他沉默之后的回答是个苦笑,然后他说,他要不是因为自己妈还活着,根本不想回去,因为那儿压根儿就不能算是他的老家。

他这话,我想了很久。我想到了我自己和家里的状况,看来,我果然和他相去甚远,他至少还知道探望探望,我呢?我好像在外头浪荡的,已经没人再在乎我是不是会夜不归宿,是不是会半夜晃进家门了……

87年冬天,是我们关系最稳定的时候,甚至可以说,这关系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的。

这得从他那次生病说起。

他病了,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在,他靠在床头看书,脸色发黄,嘴唇依旧没什么血色。

“你连门都不锁啊。”

我揣着兜儿看着他。

他放下书本,叹了口气。

“这不是更方便你进来吗……”

看了我一眼,他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嗽。

“……病了?”

感觉到屋子里的冷风,我看了一眼窗户,眉头就皱起来了,“冻得吧,大冬天的你还开着窗户。”

摇了摇头,他把那本书小心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起身去关窗。

我跟在他后头,在他探身关好窗子后从后头把他整个抱在怀里。

我感受着他的颤抖,在他几乎是慌张的严严实实拉好窗帘后,略微有点儿用力的啃咬他的耳垂,随后我低声问他,关窗户,是怕我冷啊,还是怕别人看见?

“……空气流通,我怕……”

他想要说什么,那个“怕”

后头他肯定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话还没说出来,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就让他半个字都没表达清楚。

“……操。”

突然升腾起来的烦躁让我没了以往的那种兴致。

拉着他,把他直接塞进被窝,我在看到他习惯性的闭了眼,蜷着身子,以为我又要逼他和我□相对时,烦躁就成了恼火。不高不低的冲他喊了一声“老实躺着!我他妈没心思睡个病秧子!”

,看着他总算慢慢舒展了身体,又用不解的眼光看着我,我只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就猛的往后撤了一步,离开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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