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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浓不想张入云竟是如此奇,自己方只犯了一个极细小的错漏,竟能被张入云捉住,已然乘着自己这未曾尽出全力的一剑欺近身来。当下不由地心里一突,但到底他是天生的练武坯,又是在其祖母细心栽培之下,远群伦,一时虽被张入云占了先机,却仍是不慌不忙,趁着自己剑招未出全力,招势又未使老,已是横剑当胸,剑身过处,又是两三丈的剑芒挥出。
张入云见他变招如此之,也是心下一惊,当到底他早知对方天纵奇,资质高过自己甚多,心里有所准备。一时见了,因不舍自己好不容易进得刘雨浓的近身,当下即不后退,也不向旁闪避,而只将双腿一滑,身体柔若无骨的,已是一个一字马跨在地上。跟着手下绝不迟疑,右掌已然一拳挥出,直捣刘雨浓的膝头。如击实了,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足以让刘雨浓再无还手之力了。
刘雨浓见他不但一身劲力如此刚猛,便是四肢百骼也是锻炼至操控起来无不自如的地步,心里也不由地极是佩服,因自己已与张入云离得太近,失了他兰花剑的威力,当下只得将足一点,已是飘然向后退去,跟着又是一剑扫出,直取张入云的胸腹。
张入云本想趁着刘雨浓后退时刻,双手运力跳起身来,随着刘雨浓一同飘起,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出奇招将他打败。哪知刘雨浓一身轻功也是绝顶,只动念间已是闪出一丈开外,自己再追已然不及,再接着刘雨浓又已是一剑飘来,知自己与他实力实是相差无已,原本想尽将对方战败的心思,如今看来却只能是自己的妄想了。
没奈何,张入云单掌一按地,已是将身跃起一丈五六,跟着左手一挥,手中血炼巾已然缠住大厅房梁,接着将手中黄绸一抖,转眼间他人已上了房梁。只是他身势古怪,当下只用一足背将房梁勾住,另一足却是踏在房梁上,整个身凌空倒挂着,却只将双眼紧紧盯着刘雨浓,看情形,直似要随时飞身再向刘雨浓袭来的模样。
刘雨浓身只划出两丈开外,便已落了地。他本想凭着自己兰花剑近五丈的剑芒,趁张入云落地时,与其致命一击。哪知张入云经验老到,身体只一升空却不落地,跟着就已电闪般的上了房梁,实是诡异莫名,心思巧妙。
刘雨浓此时见张入云竟倒挂在房梁上,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却一丝也不惧怕自己手中的锋锐无比的兰花剑,只凭这份胆力,便是自己不及的,又想起姚花影苦恋于他传言,照此看来,只怕多半是真的。一时心中苦楚,再加上长兄惨死的伤痛,实将全身功力骤然提起,定要在今日与张入云分个高下。
而那边厢,隐娘与刘母却早已是打了个难解难分。原来刘母一将口内的飞燕剑吐出,隐娘就已将手中地雷鞭尽数收起,只待刘母的飞剑近及自己身前一丈,却是抖手而出,那地雷鞭跟着就是甩了出去,鞭梢一枚毒龙胆竟好似活物一般,自有灵性向将那飞燕剑迎了上去。
当下只听一声清脆的龙吟并着一记炸雷,二人中间如放了烟花一般,凭空爆了一团雷火。在那剧烈的劲气过处,只见刘母脸上白了一白,隐娘身上也是一阵抽搐,好似二人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
此时隐娘已然开口笑道:“如何!刘老太太,当世却不是只有你这般剑仙中人便可放肆无忌的吧!”
说完却是一阵银铃的笑声,其声直如少女一般,哪有一丝眼前魔女的声息。
刘母听了这话,却是一言未,只略将飞燕剑检视了一下,便是凝神再将飞剑放出,这一次她却是又作了一番变化,只凭飞剑如电闪般的迅捷,围着隐娘直取其周身要害。
隐娘见刘老夫人如此,却是换了脸色,当下凝神将全副心思都用在了手中的地雷鞭上。而鞭梢上的那枚毒龙胆,也顷刻间在其手上变地愈加灵活起来,只好比经天的飞龙,与那刘母万道白光的飞燕剑一时里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她手里长鞭到底不比飞剑可在空中盘旋飞舞自由自在毫无牵绊,那么老长的鞭身此时已被放出,虽说其锋利并不下于那吹毛利断的仙兵宝刃。但隐娘心里知晓,如与刘母的仙剑一相接触的话,却是难挡其锐。唯一能与刘母飞燕剑一较长短的只有那鞭梢上的毒龙胆,若与刘母飞剑相击,不但可敌得住,其毒龙胆上特有的雷火,还可将飞剑震了开去。
是以时间稍长,刘母就已识破隐娘手里长鞭的破绽。一时剑光迅,却只向其鞭身上扫来。隐娘为了趋避,只得将长鞭收短了许多,但如此一来,那毒龙胆的灵动便又缩减好多,一时间隐娘只得挥动手臂操控那地雷鞭。时间不长,纵是强悍如隐娘,也是头角间都已见了汗水。
刘母见隐娘半日里,尽只在一旁躲避抵挡,并不再进击,知她只此地雷鞭一样伎俩,心中再无疑虑,陡然间劲,只将手朝那飞燕上一指,顿时间那飞剑便又了许多,当下只累得隐娘愈加辛苦。
隐娘见刘母屡攻之下,占了先机,已然嘴角露出笑容,心里却是不忿,当下左手在胸前一扯,却是将整套外衣全部除下,露出了内里自己惯穿的夜行衣。那衣服乃是千年得道的蛇皮所制,与隐娘生理相合,穿在其身上只如同隐娘的皮肤一样。隐娘一身功夫特别,可用周身皮肤呼吸,此时将外裳除去,呼吸再无阻碍,浑身上下俱是一轻。只见她胸膛一个起伏,转瞬间一身精力即已恢复,不只如此,手下也已迅捷了许多,只两三回合,却又找回了先前二人相持的局面。
刘母见她果然隐藏实力,心头虽是一震,但她年已八十,什么场面不曾见过。到了此时,反倒耐下心来与隐娘慢慢计较,心中终不信隐娘是个铁打的人,且看她到底能支撑到何时?
而一旁的刘天保兄弟二人,看见隐娘除了外裳,露出内里直如未穿着衣服的夜行衣,一时虽见她形体曼妙,但却又是一身诡异装束,当下却只口里骂道:“妖女!”
而此刻的张入云,却仍是在房梁上一飘一荡与刘雨浓怒目对视着。刘雨浓此时脸上虽无表情,但心里却是对着张入云有着一丝恐惧,他历来都是打惯了胜仗的,与张入云这般内力不足,偏有外功高强的人物相斗却是无有一点经验。往日他与敌相斗,对方不是折在自己强盛的拳掌之下,便是败在自己精妙的剑风之下。
可方的张入云,只一个起伏便已欺近自己的身,这是他对敌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且此时的他手里握着的,可是向不轻用的刘府镇宅之宝兰花剑。想不到张入云竟是一丝也不畏惧,明明看着剑锋奇锐无比,偏偏还要贴身滑着芒尾过来,与敌相斗如此屡险,却是刘雨浓从未有过的,非但不曾有过,直连想都不曾想过。
此时思来,只张入云这份胆量,便是自己不及。当下他虽有名动天下的兰花宝剑在手,但心里反倒没底起来。一时只得左手含劲,就等张入云近到自己身前,便将先天罡气放出,定要一招将他打败,免留后患。
张入云此时与敌相斗,内里已是一身的热血流遍全身,不知怎地,他每逢强敌,越是危险时刻,反倒越是兴奋。此时的他为了方几个起落,却是经历了几次生死,早已是满腔的战意。当下他只想尽与刘雨浓决战,莫要让身体内的热血冷了。此时的他与刘雨浓静默相对,直催鼓地他一身劲气,直欲透体而出。
而此时张入云再又见刘雨浓眼中目光虽炽,但内里却又有些空洞,虽说对方如此亦有可能是故意诱敌的计策,但张入云此刻已是手足痒,直想瞬时间就打他个活,当下却是再不忍耐,口里一声清啸就往刘雨浓身前欺去。
刘雨浓见他难,心里也是一凛,但他此刻全副准备,也是一丝不曾畏惧,只看准了张入云来犯的身势,便欲一剑将他扫落。
哪知张入云身在梁上,却是一点也不放过自己此时地利优势,一时足尖一点,却不下地,只在梁间与厅内木柱间蹿行起落。刘雨浓见他此时身法,因借着下坠势道,竟是加,满心想一剑将他了帐,却因此时没有把握能一击毕中,便没有出手。
何况此地是他刘府大堂,张入云身处在梁柱之间,刘雨浓要是一个照顾不到,那房梁厅柱却是要被自己手上锋锐无比的剑芒切断。虽说大敌当下不该顾虑这个,但到底这些一应事物俱是他刘家的东西,刘雨浓就算是知道临敌不该有这多忌讳,但心下多少有些牵绊。张入云一时心急,虽未考虑到这一步,但无形之中却又占了一层便宜。
待刘雨浓见张入云忽然落至厅内一根大立柱的背后,瞬间对方竟是声影皆无,一时心下又是一惊,虽说他刘雨浓多年内修,已然可以依据对方的气息感受到敌人存身之处。但此刻他所面对的张入云内外功夫也只与他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刘雨浓火候未到,却哪里能算得清楚,但下只好凝神戒备。
就在他心思萌动间,张入云已是从立柱背后电闪而出,行时却是贴着地面而飞,刘雨浓见他如此奇怪的身法,心里却是一惊。只因如此一来张入云与自己照面的身形却是小了许多,如要一剑挥去,却是比平常要难上不少。但刘雨浓多年剑法浸淫,这点小事却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当下只将手中剑自下而上一挥,即刻间已是直取张入云眉心而去。
因他这一剑出的略迟了一分,剑芒起时已是触及地面,当下大厅的地砖便已被兰花剑的芒尾扫出一点又长又深的凹槽,一时间只带动的满地砖石飞溅,烟雾顿起,但如此情景反倒又增了他这一剑的威势。
张入云要得却正是他这当头一剑,当下只手在地上一按,身已然偏过激往一旁闪过,偏他身势不歇,只继续往刘雨浓身前蹿去。张入云这一掌已使了真力,当下只见地上那般坚实的青砖,却被他生生捺出一个掌印。
刘雨浓见张入云身势不歇,却也不惧,只将掌中长剑扫起,招招不离其要害,瞬时间就见二人一个动如鬼魅直在烟尘中出没,一个剑似流星只将满堂映的皆碧。虽说他二人功力不足与隐娘和刘母相比,但此时战场上的他二人相斗场面,却比隐娘与刘母这一对还要来地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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