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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很清楚桑榆的性子,未有把握之事她从不出口。她既是这样说,便意味着她当真察觉到些不同寻常之事了。
且她是这般慎重的反应,不用多想,定是棘手之事。
但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不管是生了什么,他们总归会一起解决,至于是什么事,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旭日初升,天边云彩尽数染上金红。
桑榆腰间的玉简响个不停,她依次回复过后,接通了来自父亲的实时传讯通路。
“小鱼儿,容与可是和你在一处?”
那头露面的桑一廷忧心忡忡地问。
“嗯,我和师兄在东境边界。”
桑榆回道。
桑一廷松了口气,勉强在女儿面前露了一丝笑,“那就好,有容与陪着,我也能安心些。”
桑榆失笑,“父亲,我修为不弱的。”
甚至比师兄容与高出一个大境界外加好几个小境界。
桑一廷却不是这么想的,“小鱼儿,你修为再高,到底有伤在身,能不动用灵力就别动用灵力。”
还未等桑榆回话,他语带责备问道:“你今日是不是又动了桑族的血脉之力?”
父亲这般敏锐。
只是……
桑榆有些无奈地回道:“父亲,不用一直提醒我,我有伤在身的。”
她又不是瓷做的,一碰就碎了。
伤再重,也没到下不了床的程度,她到底还是渡劫期修者,若真动起手来,同境界的修者也讨不了好——何况,这世间和她同境界的,也不过学府寥寥几人。
桑一廷本没那么担忧的,但同为黎族之人,桑榆能感知到的东西,他也能感知到。
“父亲只是有些担心。”
桑一廷目光悠远却怅然,“你两次险些丧命,父亲怕了。”
他黯然道。
隔着一方玉简,桑榆没办法好好抱一抱他,以消除他的不安,只得对他温软一笑,“父亲,我心里有数的。”
她眸中像是含了星光,亮得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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