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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是肺腑之言,恕你无罪。但下次不能再巧言谄媚!”
阎王眯着眼用粗短的黑手,摸着下巴上一圈钢针一般的黑胡子,身体微微摇晃着。
都已经有点晕滔滔了,当然不会将我扔下任何一个地狱了。
阎王的声音越发的温和了,对我简直有了点春天般的温暖:“堂下所站的鬼魂抱上名来!”
习惯性的暗送秋波,我妩媚一笑:“我忘了,大约是抓错人了。请阎王放我回去吧,但是我死得太惨,身体可能不能用了,要不就让我留在地府,只要能遥看阎王殿,想到我心中最葱白的您在里面不辞辛劳的日理万机,小女子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才不想看他呢,而是想起了奈何桥上,不染一丝风尘、浑身仙气的白衣美男,他寂寞的绝美身姿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体内。什么投胎转世,只要让我陪着他一起站着,给我一个世界首富的独生女儿当都不干。
我双眼冒着泡泡地巴望着阎王。快答应吧,只要一答应,我立即一溜烟的跑上奈何桥。当然不会紧贴在美男身上,我不想让他也象其他男人一样倒霉。会安静地站着他五步远的安全区,默默地陪着他一起等候,等到他等的人来。
他等的是女人吗?是一个前世爱情百折千回难以忘怀,值得在奈何桥上苦苦守候的情人吗?想到此处,我已经没有了的心,居然在左胸隐隐的痛了起来。
“咔~!”
阎王正上方的巨大一块,上面写着‘明镜高悬’还玉皇大帝题字的匾额,突然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随后掉了下来。
完了,说错话了!不应该说葱白,这下有人又要倒霉了。我和所有在场的鬼差以及大小鬼魂瞪着眼,看着匾额如同慢镜头一般掉了下来。
“哗啦啦,啊~”
阎王一声惨叫,被足有一吨重的,应该是金丝楠木做的实心匾额砸中。这块木头实在太大,连带着案桌都砸成了稀巴烂。
灰尘四起,漫天的灰尘中,阎王狼狈地从一堆碎木头里爬了出来。牛头猪面赶紧上前扶起,先是赶紧戴正被砸歪了,仅凭缚在脖子上带子还吊着的冕,只是帽子前十二串的旒,掉了一半的珠子。随后整了整蟒袍玉带,只是蟒袍被割破几道大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形成的鲜明的反差。而玉带上的玉片也被砸碎了数块,缺边少脚的还镶在腰带上。
额头上渗出的鲜血蜿蜒到了眼睛上、影响了视力,阎王捋了把,用染着血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了站在前面,因为害得他倒霉,而脸上露出尴尬歉疚笑容的我,嚎叫了起来:“原来是你!”
罪孽深重
我带着歉意地苦笑着,双手合十地对着阎王作揖,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嗯~?阎王你认识我?”
“清理一下!”
阎王咳嗽了一声后,两臂一展,推开了左右扶着他的牛头猪面。甩了甩破烂的蟒袍衣袖,走到一旁笔录的位置上。这时候还摆酷,来掩盖下满身的狼狈。
身穿暗红公服的笔录立即让出了位置。阎王坐下,帽子前层次不齐的珠串来回晃荡着,还时不时有珠子从线上掉落下几粒。
“身前你罪孽深重,故早亡。但念你良心未泯,现判你立即投胎转世,生于普通人家。伸出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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