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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客陆续告辞,马太太但留下楚楚说话。
子青能过童子试,让马老板马太太似乎年轻了十岁不止,马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楚楚又是笑又是落泪:“楚楚,干娘再想不到有今天。”
引得楚楚也眼发酸:“这都是干娘寻常积德行善的结果。”
马太太目光灼灼的瞧着楚楚道:“我真希望你义兄一句而过乡试,我们不求他做官发达,只是”
马太太话说一半留一半,只是目光殷切的看着楚楚,楚楚顿时红了脸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红脸微笑,眼睛不知看哪里才好。
马太太终于说出口:“楚楚,你给干娘一句实落话,你义兄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是你的意思?”
楚楚笑而低头,马太太一再追问,楚楚只得点头。
马太太大喜:“你义兄若是过了乡试,我就遣媒上门好不好?”
楚楚想笑一笑,点点头,马太太已经笑得落泪,一把搂住楚楚就哭起来。
一时,子青跑来了,许禄随后跟踪而来,催促楚楚回家去。
楚楚不好违拗许禄,与马太太告辞之时,楚楚耳语般告知马太太:“乡试会试不过过眼烟云,过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干娘知道,我若在乎这个,在京城早嫁了,焉能再回宜城来。”
正文
楚楚被马太太一路追问,思及马家若不得自己允诺,绝不敢贸然上门求亲,自己已经年满二十,虽然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正当年华,可是架不过现实大环境风俗,周围想自己这样二十岁的女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倘若一日,老爷子自京城杀来,硬塞个女婿给自己,那时总不满意,后悔也就迟了。
前思后想一番,楚楚一横心,索性对马太太吐露自己心意,若马家有意,就应该上门求亲,纵然困难重重,好歹争取一番,总没有女家向男家求亲的道理。
楚楚言过,见马太太的高兴样,心里踏实了许多,靠在车窗边,楚楚心中慢慢回想于子青相识以来一点一滴,子青似乎初见自己,就对自己有一种凭白的好感,也不知是因何而生。
子青每每是那样孩子气,平日在家有了他认为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总会张罗着让人给自己留出一份。即便是去外婆家里做客,也会偷偷藏了好吃的糕饼在怀里,回头献宝一般送给自己。
他做一切的目的,只是要亲吻听到自己一句夸奖而已。
“谢谢义兄!”
“义兄有心了!”
也不知从几时起,子青魔怔一般开始缠着自己,搜罗一切他觉得好玩的东西来讨好自己。
大到他家里的古董花瓶玉石摆件,小到什么纸风筝,糖葫芦,小糖人,凡他觉得好玩的物件儿,必要亲自送来,亲自交给楚楚,方才满足。
自他开始读书以后,学了些礼仪文雅,又惦记给楚楚送湖笔玉版宣纸来,还每每找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不是白送楚楚儿,给楚楚儿帮忙看文章的酬劳,比如请先生,给束脩一样的,楚楚儿收下无妨的。
那唱做俱佳的表情与手势,其实难掩他的司马昭之心。他一番说辞也只有他自己才信。
众人只做会心一笑,也没谁去讥笑他的一番情谊。
还有他说的那些那些简单朴实的话语,为了黏糊自己,留在莲院所行的那些赖皮行径与小小的狡黠,每一件事情都让楚楚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却是别有情趣。
四年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连楚楚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不排斥把子青作为终身伴侣了。
楚楚想着想着,会心一笑: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青梅竹马,相濡以沫!
小茶悄悄拉扯楚楚几下:“小姐,小姐,二少爷问您话呢!”
楚楚方回过神来一笑:“,我岔神了,你说什么呢?”
许禄顿时脸色不善:“我就说了马家去不得,大姐,你是不是又听了马太太什么话,心软了?”
楚楚一愣:“啊?”
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许禄脖子一梗:“这可不行,老太爷不会同意,范大人也会不依。”
对于许禄的反应,楚楚也能理解,相信在四年前,若有谁说,让楚楚嫁给子青,楚楚肯定会是许禄一样的反应,嗤之于鼻!
或者,许禄忽然一天跑来告诉自己,他要娶一个哑巴或者瞎子姑娘做妻子,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唉,革命就怕革到到自己头上!
外公已经让楚楚很头疼了,楚楚决定不理会许禄:“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古人有云,初嫁从亲,再嫁由身!你饱读诗书理,难道不知这个理儿!”
许禄闻言顿时缄默,楚楚知道他有待时间消化这一番话,也不理他,径直回房去了。
许禄不敢强留楚楚,却拦着小茶:“小茶,你与大姐姐情同姐妹,大姐姐也愿意听你说话,你替我劝劝大姐姐,马家与许家范家门不当户不对,大姐姐智谋果敢不输人须眉男子,而子青却是天生愚笨,与姐姐云壤之别,子青实在不是大姐姐良缘。”
小茶跟随楚楚在吴家吃过大亏,知道有情有义人家实在难寻,闻听许禄之言,本当不理会,心念一转,低头说道:“二少爷,您不知道小姐在吴家吃的什么苦,受的什么罪,吴家口口声声说小姐是奔逃而去,要她主动退居为妾,又为了财产,想要至死小姐,小姐是吓怕了,才一退再退不敢嫁人,现在好容易小姐有了意思,马家又是难得的好人家,马家夫人待小姐女儿一般,子青少爷虽然笨些,却对小姐一往情深,我怕的是,二少爷这一次阻拦乐小姐,小姐怕事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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