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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卿哼笑一声:“人家是昭宁公世子,怎么能和他比?”
陆瞳问:“昭宁公世子?”
“是啊,昭宁公当年也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先夫人亦是仙姿玉色。父母出众,做儿子的自然仪容不俗。”
杜长卿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忿忿,“人家出身公侯富贵之家,是以年纪轻轻就能一路青云直上,不过二十出头做到殿前司指挥使,纵是绣花枕头,绣的也是宝石花,这枕头,也是金丝饕餮纹玉如意枕。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比得起?”
银筝瞅着他:“杜掌柜,我怎么听你这话酸里酸气的,不会是妒忌了吧?”
“谁妒忌了?”
杜长卿脸色一变,愤然反驳,“我除了出身差点,容貌与他也算不相上下吧!可惜我没生在昭宁公府,否则如今殿前司指挥,就该换人来做了。”
银筝笑得勉强:“……您真是自信。”
杜长卿被银筝这么臊了一下,面上有些挂不住,又匆匆教训了陆瞳几句不可上了男人的当,才掩饰般地拉阿城进里间盘点药材去了。
待杜长卿走后,银筝凑到陆瞳身边:“姑娘方才那番寻人的话如此离谱,杜掌柜居然如此深信不疑,莫不是个傻子吧?”
陆瞳道:“三分真七分假,他自然辨不清。”
银筝惊了一下:“莫非姑娘说的是真的?真有这么一位大户少爷被您救过一命?”
陆瞳笑笑,没有回答。
银筝见她如此,便没继续追问,只望着天叹道:“若真有,真希望那是位侯门公府的少爷,也不必他以身相许,只要多给些报酬银两就是。”
她倒务实,“最好是昭宁公世子那样身份的,上次见那位指挥使,他那身锦狐衣料一看就贵重非凡,为报救命之恩,一定会千金相送。”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介时,就能给姑娘的妆奁多添几支宝石珠花了。”
昭宁公世子
银筝这头幻想的昭宁公世子,此刻正在演武场操练骑射。
望春山脚,四面覆满白杨树林,正是春日,草短兽肥,山上旌旗飞舞,长风吹散浮云,日光遍撒长台。
空旷廖阔的演武场,有银色骏马似风驰来。
马上年轻人金冠束发,一身黑蟒箭袖,卓荦英姿,耀眼超群。他背挽雕弓,马过蹄疾,自远而近时,从背后抽出几支长箭,俯身搭弓,遥遥对于演武场正前方草靶,而后箭矢如惊电,只听得箭簇鸣响,草靶应声而中。
有少年人欢呼鼓掌声响起:“好!”
段小宴望向裴云暎的目光满是崇拜。
昭宁公世子裴云暎,生来富贵尊荣。裴老太爷当年辅佐先帝开国,先帝念其功勋,亲封爵位。到了昭宁公这一代,裴家越发繁盛,昭宁公夫人去世后,昭宁公请封十四岁的裴云暎为世子。
裴云暎身份尊贵,先夫人又只有这么一位嫡子,真要入仕,昭宁公必会为其铺行坦途。偏偏这位小世子生性叛逆,先夫人去世后,不声不响地背井离家,待再出现时,竟已成了殿前司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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