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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还在那里奋笔疾书,给他哥吹,
“我能成为老师的宝贝父母的骄傲家庭的支柱,我能……”
春儿笔暂停,狂笑,毫无顾忌,笑声里蹦出几个字,“真像征婚广告……”
只可惜系青满腹心思,没能欣赏老弟的胡闹。
下午练球,系青不在状态,亏得他定力较好,骨子里再失魂落魄,表面上也是彬彬有礼不失体面,不像系春,故障百出。但是,常常如此,不出错的人一旦出错,一定是个大错,系青鬼使神差,玩命抢到一个球,却投自家球篮里了。篮球教练本来有时就会把这对双胞胎弄混,这次亦然。吹哨子,毫无悬念地喊,“怀系春,又是你!”
春儿冤枉,“不是我,是我哥。”
教练噎住,好半晌,含混过去,“继续继续,快点……”
练完球,春儿吆喝着小伙子一群,学习委员带领着啦啦队娘子军一伙,互相之间免不了提到系青犯的大错误。
春儿痛心疾首,“哥,咱别的都可以对付,不真心,象啥啥物理考试,奥数比赛,英文演讲之类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为了制造作弊才搞出来的东西。可体育是真的,篮球是真的,咱不能马虎……”
话痨春孜孜不倦劝哥哥好一会儿,才抖着被尿憋得直抽抽的腿,找个花坛预备放松放松,他结论,“哥,我看你那作文可以加一条,我能把球丢到自家蓝里。”
春儿释放膀胱空间的地点,大部分球员不介意,大家都知道春儿对厕所的意见。可是总有人不适应,学习委员激动,“喂,怀系春,你有没有公德心?臭死了,你生下来是为了养蚊子的吗?”
张浩救春儿,把娘子军们请走,“男女授受不亲啊,还不快走?”
春儿大咧咧,“老子尿尿你们也不放过?疯子!”
系青一贯少言寡语,夜风里,几乎安静成一座孤城,在薄薄暮色中闪着玉样的幽光。
很艰难地,又熬过一天,系青一只眼睛急出结膜炎。他打算,如果计然再不回来,非得找个由头去探病。还好,计然隔日即回。
早自习时间,他悄悄问,“都好了吗?”
计然点头,“嗯,抱歉,我下次不逞强了。”
系青还是装酷哥,底下小动作,握几握计然的指尖。
今天早自习时间,被韩老师利用起来讲那篇《我能》的作文。甜姐儿的大作,被当成范文来读。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老师没点评系青的作文,而是特别拿着双胞胎兄弟和张浩的本子,踱到他们座位那里,跟春儿说,“我没哭,也没笑,有点脑淤血。”
春儿顺顺当当接下来,“祝您健康。”
瞅见他哥瞪他,改口,“对不起,我会重写。”
浩子也说,“我会重写。”
到系青这儿,韩老师想必恨极,本子敲他头上一记,“再胡闹,看我不抽你。”
哇,口气比常蓝妈妈还狠。
那几本将班主任气到脑淤血的作文,计然早自习后轮番观摩,笑得几乎没力说话,软在桌上。不过,当浩子和春儿添油加醋,把系青投错篮的事情讲给她听时,计然倒说,“为什么不能投自己蓝这边?一群傻小子抢一个球,还弄这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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