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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已经停了,一轮渗白的太阳发着清冷的光,放眼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景色,高的树低的枯草,都挂着丝缕随风而舞的雪条。
闻人楚正在山坡上搭帐篷,看到阿九要出来便出声提醒,“不想感冒就把衣服穿上。”
阿九迷迷糊糊的把马甲穿了起来,闻人楚的衣服对而言太大了,带着点不伦不类的滑稽感。
不过他很开心,跳下车道:“我来帮你吧!”
“不用。”
闻人楚用锤子把木桩打进雪土里,固定好帐篷的四个角。
阿九闲着不舒服,“那我要做些什么?”
闻人楚瞟他一眼,“无聊的话就去捡些干柴回来,注意别走太远。”
阿九点点头,一溜烟朝有树木的地方跑去。
此地人烟稀少,雪地像涂了层奶油般平坦光滑,一脚踩下去,积雪足足能埋没到膝盖处,所以想要拾到干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阿九经验丰富,专门找动物足迹的地方,拿脚将雪拨开,十有八九下面都藏有木柴。
这是因为小动物嗅觉敏锐,常在被风雪折断的树枝上寻找果实或新生的菌类,所以跟着它们的方向找,绝大多时间都不会差。
不一会儿,阿九就捡了一小堆,准备抱回去的时候,脚下突然踩了个空,扑通跌进一个深坑中,整张脸都扑在树枝上。
待闻人楚寻来的时候,阿九正在洞里拿着树枝吭哧吭哧的刨土,额头粘着土脸上渗着血,看上去惨兮兮的。
感受到头顶阴影后,阿九抬起头,看着来人嗫嚅道:“哥哥……”
闻人楚道:“别叫我,有本事自己爬上来。”
此处离帐篷本不算远,大声叫喊的话闻人楚应该可以听到,可是他宁愿拿着小树枝挖洞都不愿意吭声。
这坑约有两米来深,而且冻土坚硬的跟铁一样,阿九手指都磨破了也没能挖出个小坑来,捏着树枝垂下眉眼,老实道:“我……我爬不上去。”
“把手给我。”
闻人楚单膝跪下,抓住阿九的手腕把他轻而易举的扯了出来。
阿九还惦记着一同掉下去的干柴,站在坑边舍不得走。
闻人楚察看四周,找出一颗碗口大枯死的树,掏出军用匕首在树周绕上一圈,然后朝外猛力一推,树干就咔嚓一声被折断了。
阿九目瞪口瞪的看着他轻松拖着整棵树在雪地上行走,心道这哪里是拾柴,明明是伐树啊!
闻人楚走几步不见他跟上来,便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阿九连忙跟上去,“来了!哥哥你累不累?我来帮你。”
“不用。”
闻人楚很干脆的拒绝他。
阿九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敢多说话,乖乖跟着他来到帐篷前。
闻人楚放下树,到后备箱中取出药箱,拿碘酒和棉签替阿九清理伤口,最后给他贴上创可贴,整个过程都一言不发。
阿九小声道:“对不起。”
闻人楚一脸漠然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道歉。”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闻人楚把食物搬下来,将防水衣罩在车身上。
床跟凳子都是充气的,携带起来方便又不占地方。
阿九刚开始不敢坐,生怕给压爆了,见闻人楚坐了半天没动静,才小心翼翼把屁股挪过去,惊喜道:“软软的,坐着真舒服。”
闻人楚拿雪铲清出一片空地,生起柴火,把钢网架在上面,递小叉子给阿九,让他串着食物来烤。
食物很丰盛,青菜都已经清洗干净切好,肉也已经全都腌制入味拿锡纸隔开。
阿九一边翻食物一边看闻人楚,只见他把可乐罐子打开,却不直接喝,而是把饮料倾倒出来一些,再拿着匕首把上面盖子割掉,然后把罐子放在钢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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