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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灵钧抬眼看,喉咙干涩道:“……你是谁?”
隔着眼前朦胧的水雾,他只看见一道模糊身影,是个男人,高高的个子,长发束得不甚规整,看不清样貌。
那人听了他的问话,冷哼一声:“你到我的门前来,竟问我是谁?”
“……”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似青年,又似少年,口吻不大客气,音色却宛如春暖花开时刚解冻的泉水,清澈悦耳地从耳旁淌过。凤灵钧平日里听惯了王梓照的破锣嗓子,何曾这般享受过?便是那青楼里的花魁,也没有如此动人。
凤灵钧微微一怔,不待多想,他被百日红制住了神思,失控地朝对方怀里扑了过去。对方很高,凤灵钧也高,这一抱做不出小鸟依人的姿态,臭男人毕竟是臭男人,他打心里抵触。
可心里一个想法,身体却是另一个想法。他像只发情的猫,粘粘糊糊地往那人身上蹭,他嗅到了令他渴望的味道,全身宛如火烤,急需一片甘霖来解燃眉之急。
凤灵钧妥协了,自我劝解道:“男人就男人罢,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了不得?况且这荒郊野外,他不像武林中人,八成是个山野樵夫,没处可泄密,自然不会毁我名誉。”
一旦意志上有松懈,身体更加控制不住。凤灵钧手里的剑都扔了,双手环住那人的腰,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略一偏头,滚烫的吻落在那人的衣领上。
是粗布衣。
凤灵钧在丝绸堆里软玉温香厮混惯了,冷不防亲到一片粗布,顿时一凛。那人却比他反应更大,仿佛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推开了,恼怒道:“你干什么!”
“……”
凤灵钧哪有力气同他废话,干什么?当然是干那档子事了,不会没干过罢?
“帮个忙。”
凤灵钧道,“江湖救急。”
“救什么急?”
那人狐疑地打量他。
凤灵钧强忍不耐,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将眼前水雾拨开。他靠近了几寸,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浓眉深目,唇红齿白,是十分好看的。
凤灵钧舒了口气,心里好受了些。他不便开口解释,也没那耐性,欲`火在他胸腔沸腾了许久,五脏六腑都已被点燃,头脑里一丝清明也不剩。
他忍无可忍了,将那人推在门框上,倾身压上去,噙住了那人的唇。
简直是霸王硬上弓。
凤灵钧风流归风流,何曾干过这么没品的事?可一想到对方是个男人,他的惭愧便消了大半——惭愧什么,他够倒霉了。
“你好香。”
凤灵钧遵从身体本能,吻得深入又黏糊。
他到底是个练家子,比这位丁点儿武功也不会的普通男人强势得多,对方不知是被他的孟浪之举吓呆了,还是根本推不开他,竟然任由他轻薄了好长时间。
凤灵钧嗅了又嗅:“哪来的香气?”
不是他熟悉的胭脂味儿,倒像是某种草药香,清新的,若有似无。他被迷惑了,上瘾一般不断往前凑,想要吻得更深,探寻香味的来源。
那人被他死死按在门框上,浑身发僵,眼睛凶狠地瞪视他,脸却红了。
凤灵钧并未注意这些,他身上烧得慌,热汗打湿了衣衫,一股痒意从下身直冲肺腑,无处可排解。他皱起了眉,一把扯掉衣带,将衣服脱了。
脱了自己的,又去脱那人的。
“你干什么?!”
那人虽不是女子,却比女子还要羞恼,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襟,不准凤灵钧碰,犹豫道,“你、你是人么?”
“……”
哈?不是人就不是人罢,凤灵钧不介意被骂。不料,那人却不是在骂他,很惊奇似的,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耳朵、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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