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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来历及身份。情报部门说美国和苏联交界处一直活跃着某宗教势力。”
“我听说过。”
卢瑟不自觉地换了个姿势,“我还用他们去嘲笑过超人,在他活着的时候。这些社会害虫又宣扬那一套超人是神的理论了?我记得我详细告诉过你们,如何打破类似的愚蠢迷信!”
“是的,先生!可是他们并不信仰超人!”
“你——什么?”
“这些教徒信仰虚无缥缈的‘命运’,先生。我听不懂他们的理论,反正似乎是某种宏观而无形的崇拜……其中有个女巫尤其
擅长口舌,她用那跌下高楼大难不死的婴儿欺骗他人,说‘命运’始终眷顾人类,希望总在最绝望的时刻到来,时间是一条无尽的河流,而所有人都是其中普普通通的石子,只要每个人做好一颗石头的本职工作,超人、也即另一颗石头的离开就不会致使河流偏移方向……”
“一派胡言,命运不过是无能者欺骗自己的借口。”
卢瑟翘起一条腿,冷淡地说道,“是超人救了那婴儿。”
下属傻眼:“啊?您不是说超人已经死了吗?”
“呵。”
卢瑟冷笑,“命运始终眷顾人类?我看倒不如说命运从未放弃偏爱超人。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去死,该死的……莫斯科传来的情报在哪!我现在就要看!”
他站起身,显得既愤怒又激动,以至于表情都变得狰狞。下属恐惧地退远了,卢瑟不理他们,体会着胸膛里熟悉的、耻辱的活着的感觉,发疯般地迅速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几分钟后,他在纸张中间抽出了一张照片,问道:
“这是什么?”
照片描绘的是一个红发男人在莫斯科街头与当地人聊天的场景。
下属咽了口唾沫,说道:“一个星期……也许是两个星期前,我记不清了,有位莫斯科老人说这位,就是20世纪中旬那个出现在红色之子身边的‘人’。”
卢瑟定定地看着照片。
下属还在磕磕绊绊地解释:“但很多人都能证实那老人发疯出了幻觉,我们也认为这个红头发的男人从逻辑上来说不太可能是……”
“超人还活着。”
卢瑟抚摸着照片,更加肯定地说。
“您、您是什么意思?”
“我能认出他,他回来了,那么超人也就回来了,超人没有死,战斗仍在继续。”
卢瑟直起身,用力将照片扔向空中,向白宫的窗外喊道,“他还活着!超人还活着!妈的!我就知道这外星人没那么容易死!除了超人,除了他还有谁能让苏联不垮塌——”
无人能看见的红色之子悬在白宫窗外,与卢瑟仅一墙之隔,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面对着面,从双眼中投射出的视线隔着玻璃撞在了一起。
“超人已经死了,克拉克的确悄悄救了一位婴儿,除此之外没干别的。”
他说,“苏联的建立不是因为我,延续不是因为我,终结也不是因为我,更不是因为你卢瑟。人类、地球、宇宙全是如此……你得慢慢习惯自己不是宇宙中心这条常理了,莱克斯。”
说完,红色之子转身离开,白宫里的卢瑟一无所觉,但依然恶狠狠地望着他的背影。
另一边,厄里亚在莫斯科的街头闲逛,听见有人聊起超人。过了将近一个月,他们还是不觉得超人真正离开了所有人,原因很简单:世上仍有好事发生。
也有路人闲来无事裹着羽绒服坐在落满大雪的栏杆上询问厄里亚:“您在这个不安稳的时节离开家乡,跑来莫斯科做什么呢?”
“哦,我来取一封信。”
厄里亚倚着旁边的路灯慢慢回答,“快递员邮递时迟到了很多年,不过我总有种预感,它马上就快要送到我手上了。”
“是亲人的信?还是爱人的信?”
“……算是爱人吧。”
“祝您好运?”
路人抹了把脸上的雪水,露出笑容,真切地说,“连超人都能死而复生,万事万物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管是迟到的信还是走散的心爱之人,肯定都会在不久之后回到您的身边。”
“谢谢。”
厄里亚有些出神,
“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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