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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证物,是秦王府东苑花园墙角种着的一株曼陀罗花。这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东苑里没一人知道。打理花园的是一个名叫岑五福的中年鳏夫,是犯官家的罪奴,原本就是干打理花木的活计的。
岑五福五十来岁,有些耳背,眼神也不大好,但花木打理得可圈可点。
岑五福也说不清那曼陀罗花是何时出现的,毕竟东苑地大人少,他不可能一直盯着花园的角落,东苑里的任何人都可能悄悄潜入花园,神不知鬼不觉地种下曼陀罗。
此外,侍卫马今还说,他曾听到秦王让侍卫听雷“将东西处理掉,就埋在花园里的红枫下。”
红枫离那株曼陀罗仅几步之遥,崔啸霆带几个捕快在红枫下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瓶里装的正是磨成粉末的曼陀罗花。
崔啸霆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招打得漂亮,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秦王手里的那封信已经作为证物呈交给了刑部,此信证明秦王确实知晓害死其生母之人,但他是在所有凶案都生之后才收到信的,幕后之人混淆了他收信的时间点,找证人说他是在第一起案件生前就知晓了。
而且,秦王参加了春猎,有机会毒杀盛阳侯夫人明氏;
秦王也是一品居的常客,知晓掌柜牛三睡前饮酒的习惯也不难;
秦王还能经常入宫,在宫里安排几个人、给无人问津、门庭冷落的芝嫔下毒也不是做不到;
至于曲国公府,防守不如皇宫,秦王连皇宫都能安插人手,更何况一个国公府,安排人给曲国公世子夫人下毒,他也能够做到。
最重要的是,所有案子都做得干净利落,凶手一看就是极其熟悉探案要领之人,而秦王破案无数,不留痕迹地犯案不是难事。
“我最担心的是明昭的安全,乾元殿守卫虽严密,但就怕百密一疏。想对付他的人虽不能进去的,但可以通过别的法子动手,比如在饭菜中下毒。”
崔啸霆道。
“这个倒是不必担心,我弄到了一种可解百毒的药送给三哥了,他一直带着。送进乾元殿的饭菜肯定会验毒,就算有很厉害的毒连银针都验不出,他也能服下解毒丸解毒。”
“我担心的是,时间紧,线索少,不知从何处下手。”
柳妙璎皱着脸说道。
“四哥,柳七,你们猜到可能是谁在背后捣鬼了吗?”
崔啸云问道。
柳妙璎叹道:“既知晓当年之事、能拿那事儿做文章,又能够把手伸到权贵之家的内院动手的,一共就没几个人,而有动机如此做的就更少了,我早就猜到是谁了。”
“谁啊?”
崔啸云满头雾水。
“小云我问你,若我三哥被定罪,且犯下的是谋害数人的死罪,那么三哥就完了,侥幸不死也得被流放,若是如此,得益最大的是谁?”
崔啸云想了想,一拍大腿道:“是太子、韩王还有燕王!”
“没错,此三人中,谁与我三哥的积怨最深?”
柳妙璎又问。
“难道是韩王?”
崔啸云道。
柳妙璎说:“就是他,有一回,我和三哥逛街时遇到了他,他冷哼了一声就走了,听说平日里也没少给三哥下绊子,可见对三哥的怨念很大。”
崔啸霆摇摇头道:“不,应该是燕王。韩王不过是性子稍微跋扈了些,但他没那个脑子布置这种精妙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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