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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爬上淡淡的红潮,刚松开的眉又皱起了,睡意朦胧中恍惚带着几分失神。
她想不起来事情是怎么展到这一步的。
睁着的眸仍有些懵懂,声音透着清晨未醒的娇哑慵懒,哑哑的叫他,“聂南深……”
男人嗓音染了徐徐笑意,“嗯?”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言晏神情有些呆滞,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举办婚礼,他是真的想要和她过一辈子吗?
“突然吗?”
聂南深手上动作未停,低垂着眸,薄唇一直挂着浅浅的弧度,“大概是日久生情,觉自己确实挺喜欢你的。”
他靠近了些,将女人的脑袋带到他腿上,“早晚是得结婚,与其和你离了再花时间找一个,彼此都浪费时间,”
语调温和的陈述,“更何况,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大概是他手法太好,也大概是她还没有睡醒,这次言晏竟然没有反驳,在回过神来之前就问出了口,“不是还有杜甄雅?”
聂南深低头瞧她迷糊又认真的模样,不由失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眼底都覆上一层愉悦,“我说了,比起她,我还是更愿意你来做我的太太。”
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眉眼噙笑的俊颜,这次终于清醒了过来。
室内开着空调,身上仍是昨晚那套吊带睡裙,言晏抿着唇从他身上爬起来,光洁的手臂从被褥中探出认真的顺着自己的长,“那秦思砚呢?”
没有看他,那语气随意得更像是漫不经心的一问。
聂南深看着女人低头整理头的模样,淡淡的开口,“裴景旭不是也去了罗马?”
手指埋在梢中,言晏怔住。
他回江城这么久,他虽然没有提起过,但言晏也不会真的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还是没有看他,淡笑,“你既然知道了,就不怕他们两个再旧情复燃?”
聂南深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言晏,我们已经结婚了,”
微低的语气有些无奈,“况且我也不打算和你离婚。”
见她没有要继续睡的打算,聂南深伸手将她从被子中捞出来,往浴室的方向走,“抛开其他感情不谈,思砚也是我妈的女儿,我关心她这一点和关心安苏是一样的道理,”
他低头看怀中的女人,“如果安苏的男朋友是个不值得她交付的男人,你会袖手旁观吗?”
言晏埋在他胸膛,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安苏……如果是安苏的话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她知道聂南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秦思砚成为孤儿后就被聂家收养,十多二十年的感情,就算没有爱情,至少也有亲情在里面。
可是理解归理解,听他这样说言晏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不舒服,“你怎么知道裴景旭不值得?”
聂南深不屑的低嗤,低眸瞧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对那个男人毫不掩饰的冷嘲,“是个男人都做不出把一个女人骗到废墟的事来。”
言晏,“……”
她小声嘟囔,“多久以前的事了,我这个当事人都翻篇了,你怎么还记恨着?”
聂南深将她放到洗手台上,责备的话语里尽是温柔的宠溺,“不记恨,我当时要是装没看到拍屁股走人,关小姐这辈子恐怕就这么被糟蹋了,”
抬手捏着她鼓起的腮帮,有些不满和后悔,“还轮得到现在你整天给我摆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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