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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攻?”
霍钰绕着沙盘,一支一支地将小旗拔起来。
“因为浮汀湖?”
黎川没有心思揣度他的想法,但为了攻山顺利,又不得不集思广益。
“不是因为雪明泽,亦不是因为浮汀湖的秘密。”
霍钰规整了小旗,放进小盒里,“当年闭关,错过了你最艰难的那些年。于是我想,之后不管你遇到何事,一定要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这与攻打鹮鹤族有何关系?”
黎川根本没有听进心里,顺手拿了笔,开始写煽动民意,动摇对方军心的台词。
“我一直后怕,如果你当年没能换丹,我就错过了护你的机会。如果没有换丹,我想泾川那小子肯定也不会任你下牢狱。在鹮鹤族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你,我们要怎么护住你。”
黎川笔尖颤抖,落下一个墨团,污了字迹。
军帐被风雪刮磨得轰隆作响,霍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有错,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护住你。我同样知道他们没有错,我又怎么……”
黎川猛地将那张污了字的纸揉成一团,“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即使你现在攻打,三日之内也不可能攻下浮汀湖。”
霍钰说道,“若我猜的没错,文烁君的双灵之所以没有入魔,一定用了什么秘法。而雷刑,会破了此秘法,所以你才如此迫切地想要攻山,想以军功求天君收回成命。”
“可若我都能想到,难道天君就想不到?但他仍旧答应了文烁君延迟三日的请求,他就是想看文烁君这三日会做什么。”
黎川能明白霍钰说的,可是,她除了这个办法,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霍钰走近,一只手拍了拍黎川的肩膀,“你相信我,天君最害怕的就是文烁君入魔或是连同双灵者谋反。若三日内,文烁君无所作为,三日后,能坦然受刑,这雷刑,绝不会劈下。”
“是啊,我得赶紧告诉洵安,让他不要妄动。”
黎川赶忙拿出小镜,可不管怎么尝试,都得不到洵安的回应。
黎川急得额头冒汗,转而去联系子舟。
对面的子舟放下劈柴的斧子,用袖子拦住往下滚的汗,淡然道,“来不及了,云池已封。我想铎辛君思虑的,神尊或许也想到了。但,神尊或许不敢赌。”
“师妹,你在担心什么?什么来不及了?”
霍钰狐疑地试探道。
黎川却不能说,她相信霍钰,所以更不能告诉他。
她已经猜到,洵安此次会取出平桥,换进玘宁的体内。如果让霍钰知道,他必会不遗余力地插手此事。那么若有一日事,霍钰也将因此遭难。
于是她只是模糊地说道,“你猜的没错,他用的办法有违天道,雷刑之下必会暴露。他不敢冒险,只得在此之前,去除此法。那么就有可能,在此过程中不慎入魔。”
霍钰听后,大致理解,若受刑暴露,必然治罪;若在现下的局势下不慎入魔,反而不会受谴责。毕竟,现下大多人都已经意识到,入魔或许是双灵的必经之路,而不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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