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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接到钟濡沫的短信邀约,就第一时间告诉了苏立宣要去谈合作的事情,并问了苏立宣要不要一起去。苏立宣说一起去的时候,小刘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过后,苏立宣说谈合作的事情由小刘出面,他在背后看看就行了。小刘没理解苏立宣说的背后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苏立宣是要先去谈合作的那个房间里等着,偷偷藏起来。
苏立宣这一出,真真是让小刘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苏立宣古怪,但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啊。于是在钟濡沫走进房间的时候,苏立宣就已经藏在了那两个大盆栽后面。苏立宣藏得严严实实,不注意看或者事先不知道的话真的很难现。
钟濡沫当时的心思全在这次的合作上,进去时并没有多看其他地方,自然是没有现盆栽后面藏了个人。直到小刘进来,都没有现什么异样。
苏立宣小心翼翼的藏在盆栽后面,既是害怕又是长久不能自已的想念。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们十年后的再见,就如初中校园里的遇见一样,苏立宣总是在背后默默关注着钟濡沫的一切。
心里就像装了个小鹿一样,怦怦乱撞。这种感觉是多么的久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见面没有了心动时的心跳。只是相对钟濡沫而言的害怕——害怕苏立宣不为她忧伤的眼神。相对苏立宣来说的不敢面对——不敢面对钟濡沫热烈的喜欢。
从钟濡沫走进,走近,再到坐下。一个个连续不可拆分的动作,无一不在牵动着苏立宣的心跳。钟濡沫每走近一步,苏立宣的心跳就加快一次。
此刻的这个人,他们十年未见,苏立宣自是十年想念。找不出再多的言语来描述这种多年未见的苍老孤独,哪怕苏立宣是一个作家。我们善于描述那些多年未见的假想,却当真正生在自己身上时,无从下笔。
钟濡沫的容貌没有变,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高三毕业那个盛夏时的模样。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变,一眼看上去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苏立宣曾经想,那样一个清冷高傲的人,在高中时热烈喜欢另一个人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意外。偏偏,他有幸成为了那个被喜欢的人,最后羁绊了一辈子。
我们的一生总要有一次羁绊,以免回忆起来时索然无味。
只是在眉眼间已经落下了时光的痕迹,没有过分饱受生活的折磨,但也疲倦了很多。还是能感受到身上那股特别的魅力,以及与生俱来的骄傲。感觉上却是不同了,真的不同了。这个苏立宣爱了十多年的女孩,现在真正在为自己而活。
头长了很多,已经快到腰间。苏立宣从来没有见过留着如此长的钟濡沫,在他对钟濡沫无法磨灭的记忆里,钟濡沫一直是一头齐耳短。唯一一次头稍长,是在高中校园里第一次遇见时,钟濡沫叫他的名字时。
后来,苏立宣才知道,自他从初中毕业时,钟濡沫就再没剪过头,才长成了那个长度。钟濡沫对他说,这是她莫名其妙的固执,不必理会。
留着长的钟濡沫,在她所有的清冷、特别、高傲之上,又多了一种气质——那就是知性。很符合她现在的年龄,不同于尹青方的故作知性,钟濡沫很多的气质都无法比拟。化了妆,很精致。苏立宣没有见过这样的钟濡沫,踩着高跟鞋,走路出鞋跟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换了一种声响,依然直击苏立宣内心。
苏立宣整个过程一直无比紧张,害怕钟濡沫现自己。直到小刘进来,才稍微放松。钟濡沫可以把注意力较多的放在小刘身上,而非这个空间里的其他事物。
他们开始说话,苏立宣再听到钟濡沫的声音。久违了,真的久违了。
“我可能得先确认一下我之前的策划案,您是否有看过呢?”
钟濡沫并不想直接抛出底牌,这种事情需要循序渐进。
小刘很自信的答道:“当然看过,贵出版社的方案弄得很全面,有些我们没想到的地方都做了补充。
说完,笑出了那种油腻腻的声音。
“谢谢你对我的夸奖!”
钟濡沫这样说了一句,自己也觉得这个策划案写得很完美,“既然看过了策划案并且也深度认可我们出版社的方案,我也实在不懂你方为何不对与我们长期合作的事情给个回复呢?”
钟濡沫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出口的,但字字见血。小刘一惊,这样一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有点想把锅甩给苏立宣的意思,本来也是,如果不是苏立宣那边不同意,这事早就结了。况且苏立宣也没直说不同意,就说再等等看,小刘也是没办法。
“过两天一定会给个回复的,钟小姐不要介意。”
小刘说道。
“我今天来呢也不是空手过来的,我们可以在上一本《不懂》的稿费基础上有所增加,增加的额度可以有商量,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和我们长期合作的事情!”
钟濡沫也没有直接说出稿费的具体增加额度,太早的说了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还很有可能最后连长期合作都谈不成。
钟濡沫这么一说,可把小刘乐坏了。感觉江林文艺出版社想到的,就是他所想的,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前脚才刚想说稿费的事情,这就提了。只不过,是让钟濡沫抢了一个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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