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惢娘蹙眉,紧张问道:“只是咳嗽么?身子是否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肖慕言怔了怔,随即宽慰道:“真的没有,阿娘,别担心。”
说罢,他连忙挥手,对苏青青道:“外面冷,快扶阿娘回去休息,不要伤风了。”
“好。”
苏青青见二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心里虽犯嘀咕,但还是听肖慕言的话,将惢娘扶了进去。
关上门,放下帷帐,苏青青给惢娘盖好毛皮褥子,惢娘蓦的将手从褥子里探出,一把抓住苏青青的手。苏青青吓了一跳,抬眸却望见惢娘眼神。这样严肃的眼神,她从来不曾看到过,苏青青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地一滞,问道:“阿娘,怎么了?”
“言儿的症状绝不止咳嗽这么简单,”
惢娘压低声音,望着苏青青有些慌乱的眼神,严肃道:“青儿,你和阿娘说说,昨晚到底生了什么?”
不止咳嗽这么简单?
苏青青被惢娘搞得有些晕,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蓦的,她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肖慕言追逐她时突然停下,伏在栏杆上捂着心口猛烈咳嗽的样子。
捂着心口……
捂着心口?
苏青青蹙眉,迟疑道:“昨夜我们去看花灯,我和言哥哥生了一些摩擦,我一时生气想要跑掉,言哥哥便上来追我。可不知怎的,他忽然停了,伏在栏杆上捂着心口猛烈咳嗽起来,面色也有些苍白。我以为他是呛着风了,回去帮他拍背,压了好久才压下去。莫非是昨晚的事害得言哥哥伤风了?”
“果然……”
惢娘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她松开了苏青青的手,面如死灰地靠在车厢壁上,喃喃道:“果然还是犯了……”
“阿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苏青青被惢娘面如死灰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了她的手,惢娘的手异常冰凉,几乎是一瞬间就失去了刚才的体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苏青青紧张起来,她刚想起身去唤肖慕言,手立刻被惢娘按住了。
惢娘望着她的眼睛,神色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反而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别去。”
惢娘轻声道。
“阿娘……”
苏青青蹙着眉,眼中满是担忧:“阿娘,到底怎么了,不要打哑谜啊…言哥哥不是风寒,是什么……?”
惢娘抿着唇,迟迟不愿开口,她的迟疑令苏青青萌生出一丝绝望。
如此不愿启齿,难道是……绝症?
“阿娘,你快说呀,言哥哥到底怎么了?”
异样的沉默令苏青青难以冷静,她伏着身子,抬眸看惢娘,一脸急切。惢娘望着面前快要急疯的儿媳,叹了口气,眼中有了泪花,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言儿。”
苏青青不解,惢娘却低下头抽泣起来,声音哽咽:“言儿是胎里不足带来的心症,幼时常常作,作时浑身青紫,嘴唇苍白,好几次都差点没挺过来。经过葛大夫的调养,他的身子渐渐好了,我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痊愈,没想到居然又再次复了。”
说到这里,惢娘万般自责,紧紧攥着拳头,连骨节都泛出了青白之色:“都怨我,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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