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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祈昀本想叫她过来,但余光中似是注意到了孙鹏的眼神,愈发不爽起来,突然打断道:“本侯还有些事,知府大人随本侯去偏厅吧。”
孙鹏留在沈南迦身上的眼神还来不及收回,便被沈霜一推,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随后一步三回头地狼狈跟上谢祈昀的脚步。
这一走,亭廊里就只剩了三位妇人。
沈霜依旧没有叫沈南迦坐下的意思,她也很识趣的继续在太阳底下晒着。
倒是裴夫人招手让她进来。
沈霜按住她的手阻止,“裴家姐姐,她是小辈,多站一会要不了多大紧。”
裴夫人面露为难,是小辈没错,可她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女儿,平津侯夫人啊。
但想到方才知府夫妇与平津侯相谈甚欢的场面,便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见裴夫人没什么异议,沈霜继续趾高气扬,“皎皎啊,我瞧着你这些年把我教你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沈南迦“扑通”
一声跪伏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姑母教诲,南迦不敢忘。”
这场面着实叫裴夫人吓了一跳,这怕是对亲生父母都不会这般害怕吧。
“那我都教了你些什么?”
沈南迦沉默不答,很快引起了沈霜的不满。
“答不上来,那便是忘了。忘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她将一只金锁摔在沈南迦面前。
看到那只已经有些年头失去光泽的金锁之后,沈南迦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不断磕头求饶,口中喊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裴夫人越看情形不对,赶忙制止。
“知府夫人,再有错也不过是些小事,小孩子罪不至此。”
沈霜回过头来,笑眯眯地抚着她的手道:“裴家姐姐,这小孩子不懂规矩,我们做长辈的自然是要教的,想来若是把这孩子寄养在你家里,你也是要费心力当亲生孩子般教导照顾的。”
裴夫人扯了扯嘴角,“是,话虽如此,可……”
沈霜继续语重心长,“你也曾是在京中长大的,知道这京城中高门贵族的规矩有多繁重,大家族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总不好叫她一个人坏了一家子的风气吧。”
想到还未至京城时便听到外界四处谣传关于沈南迦宁国公府的那些风言风语,裴夫人将起不起的身子终于是坐定了。
“我那个哥哥是什么德行我最是清楚,终其一生都是行伍之辈,身上都是些武夫的粗鄙之气。”
沈霜趁热打铁道,“我也是在这京城的高门贵妇圈子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自然是想要多教她些,改了她那些坏毛病,以后少吃些亏不是。”
听她这样言辞恳切,裴夫人也终于是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裴越的那个妹妹裴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小便拗着一根筋与家里闹,什么出格的事情没做过,没个姑娘家家的样子。
她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在知府家里养了几个月学了些规矩嫁人后都有这般风言风语,若是没人教,岂不是更过分。
裴夫人望了望还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的沈南迦,蹙着眉喃喃了两句,“也对,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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