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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动作,似乎很简单,没有丝毫花哨,但系统却清晰看到,在康柯与来袭者的身侧,所有空间都在剧烈扭曲,发出撕裂、又重组的无声嘶鸣。
【怎么……滋……明明……没有收容……滋滋……】
系统没声音了。
“……”
康柯审视的目光在来者身上逡巡,却看不穿对方身上的迷障。
只能从他紧握住的那只手腕判断出,对方应当是一名男性,身形匀瘦,肌肉大概是看似纤薄却悍利的类型,居然能正面同他拼力量,还不显颓势。
那人的肩膀上也落着一只系统,不过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光芒。看起来就只是个冰冷的金属铁球,大约也只会机械性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但康柯的目光一转,在那颗铁球上看见了疗养院的标志。
总局出产的系统,各有各的性格,要不也不会出了名的难搞。
这人肩上的系统,本该也和他的系统一样,泛着毛茸茸的光,跳得像条六块钱的大鲤子鱼,但此时,它只是静默地落在那人的肩上,像一件死物,大抵是被抹杀了自我意志。
某种森寒的、像手术刀般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毫无善意地刮过他的脸、他的身体。
康柯却在夜风中微顿了一下,忽地向前倾身,偏过脸轻嗅了一下。
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注)
他闻到了一股清冷的幽兰香泽。
迎着对方如有实质的剜人目光,康柯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藏得很好的恶劣:“你好香。”
眼前陡然天旋地转。
他被一只匀长有力的手锢着脖颈,掼倒在地。
后背被地面撞得一痛,连串的咳嗽从肺腑中冒出来,又在气管处被那只收紧的手强行掐灭。
窒息感如潮水般淹没而来,康柯却无声地笑起来,笑得披散在脸颊边的红发滑落地面。
“死病秧子。”
抵着他的人俯身靠近,矜冷的声音夹带着怒火,一字一顿:“狗吠什么?”
康柯唇角尚带笑意,冲着人影做口型:“坏狗。该教你不能见人就扑的规矩。”
“滋——”
周围的一切像万花镜般扭曲起来,如同金属被折弯、摩擦的尖锐声响,狠狠刺入耳膜。
旧的空间因争夺而破灭,新的空间又被争夺着掌控权,被催生出畸形的息肉。
但不论争得多凶,疗养院仍有一角保持着风平浪静。
差点被从床上倒下来的雷文:“……”
【叮……】系统重启了,系统又自我关闭了。
系统再次重启,擦擦自己的镜头,确认自己没看错:【我天!死装哥滚地上了!这辈子也没见过——】
比起被人锁喉还傻乐的疯劲儿,系统更震惊于康柯居然乐意跟人滚在地上打架。
要知道,它人生……统生的三大乐趣是:攀比,休眠,打游戏。
康柯的人生三大乐趣则是:死装,还是死装,以及死装做不喜欢看被困在自己局中的人倒霉破防。
人嘛,装久了哪有不疯批的,系统很理解。他爹都当了这么多年社畜了,就让让他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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