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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当姜白视线调转在阮逢年脸上时,便看到他的目光是那么专注地落在她的唇间,昳丽的眼尾流长。
他就像是一只忽然变脸的乖乖狸奴,忽而从躺着露着肚皮的顺从,骤然翻了个身,调转成进攻者的一方了。
只是他真是在专注地替姜白抹魔梅。阮逢年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姜白的下唇上。刚刚抬起她的头后,也没有再去触碰她一二。
更离谱的是,阮逢年那另一只手居然是护在自己那随着俯身微微敞开的领口。骨节分明的手就像是生得正好的竹节,色泽则是温润如玉,然后压在他脖颈间起伏的锁骨之上。
少年郎冷白肤色的锁骨,好像都给他自己这指腹一压,压得泛起来了瑰丽的红色。
不是,谁教他这么遮的!
不知道什么叫做“犹抱琵琶半遮面”
吗?
姜白的心跳停跳了一拍。
她怎么有种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起坏心思的错觉。该死,这变质的母爱。
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姜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她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来自己的水镜。
水镜除了可供修士们之间进行传音以外,也可以作为镜子来用。
阮逢年看着姜白,看着她冷着一张清丽的小脸,纤白的手执起一面水镜,而后抬眸揽镜自照。
姜白的容貌原是清水出芙蓉般的清丽,只是她鼻梁上有一点小痣,便点得她添了些妩媚。为了方便在后山练剑,她依旧是束着自己细软鸦青长发,衬托得她皮肤愈发清透白皙。
刚刚阮逢年抹的魔梅色泽便在她唇上晕开,嫣红渐变如涟漪荡漾开,这盈盈可爱的模样,将姜白整个人晕染得更俏生生了。
阮逢年看着姐姐揽镜自照,脸上分明冷漠得要命,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那花骨朵儿似的耳朵耳尖却弥漫开来了绯红。
倒显得像是红色的花骨朵了。
姐姐,好像身高比他矮上一截。阮逢年后知后觉地想着。
姜白则是余光不住地看向阮逢年,看着他那护在胸口的手不小心蹭开来了自己前襟繁复的盘扣,再看着他自己那手指将盘扣再系了上去。
“姐姐?”
毒美人阮逢年哪里知道姜白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很诚实地抬手,指了指姜白的耳朵:“姐姐,你的耳朵红了。”
被忽然这么一戳穿,姜白神色复杂地看着阮逢年。
这个魔族恶名远扬的少年郎分明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姜白却感觉到了一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
她已经分不清,阮逢年到底是单纯地替她指出“耳朵红了”
,还是在隐晦地、恶劣地调笑她嘲弄她。
好在阮逢年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缠着姜白向她讨要一个答案的意思。
他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之前在水镜中和姐姐聊天时就有一种感觉,姐姐其实是很喜欢白色吧?”
“怎么这么说?该不会是因为我名字中有‘白’一字吧?”
姜白这时却笑笑,“那可不好说。说起来,先前那姜朗想要顶替我的时候,也觉得我喜欢白色,故而在灵力化狸奴时,他特意幻化成了白色的狸奴。可是实际上,我一只习惯幻化成的狸奴,是三花的颜色,而不是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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