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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收拾收拾,继续赶路,一个在前头拉,一个躺于木板之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起先白惜时还能与滕烈聊聊天,担忧他睡死过去,可逐渐的,她的步伐越来越缓慢,到了后来,为节省体力,连话也越发少了。
太阳快要落山之际,滕烈在又一次昏睡中醒来,浑身已然冻僵,连整张脸都发麻发木,然而当目光触及雪地里那一串突兀的红,循着那痕迹一滴一滴向前望去,瞳孔陡然一缩,像是被刺中了一般。
“白惜时!”
他用自己最大的气力去唤前头之人。
“嗯?”
那人在漫天风雪中回头,苍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望了过来。
“你在流血。”
他受伤了,什么时候?
白惜时应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染红了衣衫,因为一直用力,血止不住了,滴落在雪地里。
可能是因为太过疲累,方才只顾着凭借着本能和惯性往前走,她竟然没有发现。
如果再这般用力流血下去的话……可能,连她自己都坚持不下去了。
难道还是到了,要做取舍的时候?
白惜时在风雪中独自静立了一会,衣摆猎猎作响,血珠无声滴落,在她的身前,逐渐汇聚成了小小的一滩。
盯着那滩鲜红,白惜时怔愣了一会,继而重新抬起头,面上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愧色,“滕烈,对不起。”
这一句话,男子和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男子却笑了,第一次对着白惜时笑,然后摆了下头,“没有对不起……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尽力了,陪我走完最后这一程。
可真的到了要告别的时刻,望着这样虚弱的滕烈,白惜时却怎么也迈不动腿,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丢下,她还是做不到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果断决绝。
她也是人,也有救困恻隐之心。
或许,能否在附近再找到一处躲避风雪的地方,休息一晚上再看看?
也许到时候伤口的血便会又止住了。
白惜时找着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然而就在她四处张望,寻找栖身地之际,这时候,在那纷纷扬扬的黄昏中,前头隐约出现了一队刚点燃的火把,忽明忽暗,朝二人的方向移动过来。
“快走!”
滕烈这时候亦也有所察觉,在后头急急催促。
不知是敌是友,白惜时神色一凛,没顾滕烈反对,费力将二人移动到一棵大树后,然后下意识挡在男子之前,握紧了手腕上的箭弩。
当那行人越走越近,白惜时咬紧牙关、死盯前头一动不动,随时准备聚力一击,然而直到火把的亮光照清打头之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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