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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事到 如今（第7页）

舒歌睡到半夜醒了一次，迷迷糊糊间下了床，腿一软，没站稳，差点摔了。

动静不大不小的，褚邺在客厅听到了。

他进屋开了灯，看到舒歌裹着一件毛衣，露出一双笔直的腿，站在那，半眯着眼睛瞧他。

“醒了？”

褚邺上前拥住她。

她顺势趴他身上，呢喃着：“想喝水。”

“躺回去，我给你倒水。”

他去而复返，手里拿着杯子，小心喂她喝水。

喝完后，舒歌精神了点，盘腿坐在床边，问他：“你怎么不睡觉？”

她头发微乱，睡不醒的模样，怪招人怜的。

褚邺摸了摸她的手，拿被子盖住她的腿，说：“睡了一会儿起来打电话，你饿不饿？”

“不饿。”

舒歌说，“一起睡。”

“我去关客厅的灯。”

褚回又回来房间，关了门，伸手关灯的时候顿了顿。

舒歌也看到了，“别关灯了，过来。”

褚邺笑了笑：“没事，关灯吧。”

逃避也不是办法，迟早要面对。

再躺回床上，舒歌侧躺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褚邺睡眠质量这段时间一直很差，尤其是关了灯，他仿佛回到被季白关的那个地下室，又黑又暗又潮湿，他也是在那个地下室看到了江棠。

江棠当时手里拿着针管，管子里的液体已经注射进了他血管里。

直接针管注射，成瘾更快更大。

江棠那会看着他，一字一顿说：“我抢不过舒歌，没办法了，褚邺，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也不愿意。但是你高高在上，看不到我的好，我只能用这么低劣的办法让你下神坛。”

下了神坛，在想爬上去，十分困难。

他的生涯算是到头了，被江棠毁了。

褚邺当时只是想舒歌，他要是出事了，她怎么办？

江棠看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里更怨恨了，都这样了，还不看她，还在想其他女人，想舒歌。

季白在边上笑，调侃说：“褚邺，你完了。”

江棠：“也不算完，褚邺，我们去Cambodia，Burma，远离这里，没有可以抓到我们，季白她说可以安全送我们离开，只要你不抓她，我们都可以安然无恙离开。”

褚邺意识不太清醒，那股瘾立刻侵蚀他的意志力，他勉强撑着，顽强抵抗，可是身体不由自主痉挛，蜷缩，像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食他的骨头，难受，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他看着江棠，冷漠、厌恶、愤怒，毫不客气嘲讽：“我看不上你，不会因为什么改变，就算是死。”

“也不会跟你离开，你不配。”

他满头大汗，身体开始抽搐。

江棠丢了针管，冷笑：“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褚邺，我等你，我有时间。”

季白说：“真狠啊，这话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江棠，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喜欢他，真是狠心让他堕落，变成跟我们一样的人。”

季白肆无忌惮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