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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堇年这个混账,下手竟然这么重,我可是他亲二叔,当年大哥下手都没他这么重。”
“村里人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俺们自家的事,关他们屁事。”
“那刘员外也真是的,先前都说好了,现在一个信都没得,唉哟,疼死老子了,你下手就不知道轻点。”
“轻点个屁,你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就算刘员外那边愿意,许蝉不答应,你还能强硬将人绑了去?”
李春花翻了个白眼,要真这么做了,许家二房别想在沈家沟立足。
“这倒是个好法子。”
许文志贼眉鼠眼,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趁早把你那心思打消掉,别平白落人话柄,刘员外那边,不急在一时。”
许蝉是个什么德行,李春花最是了解不过,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了,今天许蝉支棱的这招,李春花只当他们逼得太紧,她就不信,许蝉那小丫头片子真能立起来,许堇年和许瑶瑶两个拖油瓶在那,她要真有办法,不至于折腾那两三文钱的绣帕,她就等油尽灯枯,许蝉亲自来求她,看到时候她怎么拿乔。
夜色深沉,整个沈家沟都沉寂下来,许蝉泡完脚后将水往院子里一泼,检查好门窗,许蝉往屋里走。
大房有三间房,许瑶瑶年纪小,许母去世后,黏许蝉的紧,再加上棉被少了,顺理成章的许瑶瑶和许蝉同住一间。
进屋时许瑶瑶已经躺下了,许蝉将门拴上,拖鞋上了床,这两天天气尚好,家里的被子都搬出去晒了大半天,虽没实质上的变化,但比起先前,好似暖和了一丢丢,那股子霉味也冲淡了些。
屋里黑漆漆的,耳畔是许瑶瑶平稳的呼吸声,许蝉吸了口冷气,将边缘的被子往后背压了压,整个人跟蝉蛹似的包的严实,这天还是太冷了些,等百鸟图绣好,拿了银钱,第一时间得买上新棉被,不然等这天再冷些,可就真的抵不住了。
兴许是晚上喝了萝卜汤,全身暖洋洋的,冲淡了些许的寒意,渐渐的,许蝉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已经蒙蒙亮了,别家的鸡鸣声穿透门窗直至钻进许蝉耳中,在床上窝了几分钟,许蝉掀开了被子,不过一秒,又将被子给盖了回去,太特么冷了。
磨磨蹭蹭十分钟,许蝉穿好衣服出了屋,一眼便瞅见灶屋的火光。
“堇哥儿,怎起这么早。”
许蝉舀了一碗水,入口的刹那冻的她牙齿都在打颤,尽可能避免手指头沾水。
“习惯了。”
许堇年有些怅然,许蝉当即明了,堇哥儿开蒙开的早,许父许母还在的时候,还有余力送他去读书,就算不送过去,也有银钱买抄写的《千字文》《三字经》等,常年养成的习惯哪那么容易改,再加上许家二房闹的那遭,要许堇年心里不急那都是假话。
“我起的早,估摸着时间煮了米粥,姐你洗漱完就能吃了。”
许堇年夹起烧的通红的木炭,往旁边的水里一浸,兹拉一声,水中冒泡,木炭由红变黑,扔进了一旁的破桶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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