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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芜原就心有不快,听谢锦宴这般口吻,更是烦躁。
面色不佳的转过身,冷眼看他,“谢锦宴,你又想发什么疯?”
“坐好,别动。”
谢锦宴没理会,只从陶瓷小罐里挖出玉肌膏,半躬下身子,用指腹轻轻将那丁香色膏体擦到俞青芜伤口上。
一阵清凉舒服从伤患处弥漫开,清香扑入鼻腔,俞青芜微微一愣,惊愕之余,有些不确定的望向谢锦宴,“这是……玉肌膏?能抚平一切疤痕的玉肌膏?”
“嗯,孤前些日子从母后那里讨来的。”
谢锦宴低应了声,动作温柔又细致,手指划过她结痂的伤疤时,隐隐流露出几分疼惜。
俞青芜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更觉得困惑。
谢锦宴竟然特地为她求来千金难买的玉肌膏?
要知道这小小的一罐玉肌膏,须得费上几百种药材,炼制过程更是繁复漫长,且成功率极低。
至今为止,也只限于宫中使用,并且宫中妃嫔也并非人人都能用得上的。
皇后这一罐,恐怕也是圣上所赐,谢锦宴讨来,想是费了不少工夫的。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自己变成这样,他不该高兴么?
“师姐,以后别再做这种无谓的事了。”
俞青芜失神之间,谢锦宴再度开了口。
他收起陶罐,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指上的污渍,又朝她伸手道,“走吧,沈老夫人的寿宴午时开席,去晚了该吃不上了。”
这话里有几分玩笑的意味……
上一回与谢锦宴开玩笑是什么时候,四年前?五年前?还是八年前?
俞青芜已经记不清了……
四目相视,谢锦宴温柔似水的眼眸让俞青芜有些茫然,惶恐,她僵在原地没动,怔怔的望着他片刻,终于忍不住问,“谢锦宴,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谢锦宴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知故问,“孤今日太厉害,叫师姐经受不住?”
分明是一国储君,怎就能做到荤话秽语张口就来?
俞青芜涨红了脸,恼怒瞪他,“我是想问,你为何要替我向皇后讨要玉肌膏?我成了这般模样,你难道不该高兴?”
前一刻才对他燃起的一丝感激瞬间烟消云散,那桃红色眼尾浮着妩媚的嗔怒。
谢锦宴垂眸,散去不久的灼烫触及女人眸色的刹那忽然又燃起,喉结暗自滑动。
轻咳了声,他竭力克制着,缓缓俯身,微凉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鼻尖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哑笑说道,“师姐别误会,孤之所以给你送玉肌膏,只是觉得你这张脸……”
“在床上的时候……影响兴致……”
啪!谢锦宴话音未断,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个耳光。
俞青芜甩着发麻的手,红着脸怒骂他,“下流!下贱!”
说话间,她往后缩了缩,生怕谢锦宴又突然发疯淋她酒。
但是这回,面前的男人并未如她所料的那样勃然大怒,他摸了摸脸上殷红的巴
掌印,咬牙盯着她,不怒反笑。
缓缓俯身,忽然贴上她的耳畔,像是故意在勾起某些回忆,冷森而蛊惑道,“孤下流这件事,师姐在蜀地时不就知道?那日师姐可是配合得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要不,师弟现在帮你回忆回忆?”
闻言,俞青芜脸色一瞬间惨白,那段不堪的回忆宛如山洪石流涌入脑海。
那夜在师门净房里险些折去她半条性命的人……是谢锦宴?
俞青芜浑身一震,胸口剧烈起伏,惊愕又恐惧看向男人,颤声质问,“那晚,闯入净房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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