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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分飞四（第3页）

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真的白大小姐。

她淡淡瞥了那人一眼，重复道：“丑八怪。”

锦袍男子怒不可遏，眼看就要动手，其余二人看势不对，赶忙上前拦住

他。

“李兄，李兄，切勿动怒，此地人多眼杂，咱们将她带去隐秘之处再行教训，也不迟啊。”

男子稍有迟疑，白竹烟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境，嫌恶地趁机挣脱他的手。

她抱着酒壶，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可那九霞觞后劲极大，她只觉脚步虚浮，天旋地转，跌跌撞撞摸出酒馆大门。

那三名纨绔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因心生顾虑，只紧随在她身后，待看到四周无人，才疾步上前又要捉她。

白竹烟歪歪扭扭走在路上，时不时提起酒壶往嘴里灌上一口，冷风吹不散她眉间阴郁，模样可怜又可笑。

她又一次提起酒壶，手腕却被人捉住。

她以为又是身后那三个无赖，转头就要骂，在看清来人面容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暮临朝眉心微蹙，取下她手里的酒壶，沉声道：“不会喝酒，学什么借酒浇愁。”

她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又道：“你如今灵力已经恢复，怎还能让三个凡人欺负到头上。”

听着他的话，白竹烟酒醒了大半，她轻轻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出来，垂眸轻声道：“装了太久凡人，忘记了。”

她轻笑，“也没受欺负，我不在意那些。”

暮临朝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才冷冷扫向后面那三人。

三个纨绔被他的眼神一扫，如见鬼神一般狼狈逃窜。

在他们眼里，暮临朝不知何时凭空而降，一袭白衣出现在这暗夜里

，不似神佛，更像鬼魅。

他们不过区区凡人，见此情状怎能不怕？

白竹烟低垂着眼睫，语气疏离：“左右无事，跑来小酌，让道长见笑了。”

暮临朝沉默着，她忽然低头解下腰间那枚双生铃，递给他：“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故意纠缠道长，给你添了诸多麻烦。此物是时候物归原主，以后，也用不到了。”

暮临朝迟迟未有动作，她索性拉过他的手，将那枚银铃塞进他手里。

他看着手里的银铃，半晌，涩声道：“你，要走了？”

白竹烟点头：“嗯，回妖界去。我放在你芥子里的那些金银财物，便算作这一路你护送我的报酬，先前说好的。反正，等回了妖界，我也用不到这些。”

兴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重，她故作轻快地笑了起来，“终于能回去了，回去当真正的大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在族里，还算是个少主呢，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那些阿猫阿狗欺负，可比在这儿风光多了。”

暮临朝不动声色撇过眼，不忍再看她的笑，强迫自己极力忽略掉她眼里的泪光，哑声道：“保重。”

她安静下来，垂着眼睑，凄然一笑：“嗯，保重。”

这时，茶茶终于赶至此处，后面跟着前去报信的酒馆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