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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起身道:“不必了,他们几个本来就是我的奴婢,跟着我最好不过了。”
又转瞬好奇道,“往后这阵子我住哪儿呀?”
向经纶是个相当体贴的主人,便和气问:“曾姑娘有甚么喜好?在下着人尽力安排。”
曾九歪头道:“可不可以离你近一点?我只认得你,说不得有许多事要你办呢。”
她说话没大没小,听得辛英又是不悦,又觉得有些古怪,心道这丫头莫不是看上教主了?模样上倒还相称,但若论旁个,她可万万配不上教主。这般一想,又忍不住瞧了他二人一眼。
向经纶犹如未觉,笑着注目她道:“你不必担心。有甚么事只管叫人去办,绝不至有人怠慢于你。”
曾九眨了眨睫毛,咬唇笑道:“可是我不想吩咐别人,我只喜欢听你和我说话儿。”
向经纶未料她说得直白,不免斟酌了片刻。
然则一直顶着她的目光,实在未想出什么好说辞,慢慢地自己也不知何故笑了起来。他睫羽一掀,见她仍只是俏生生的望着自己,不由又微微一笑,口中便依从她道:“那么,承蒙抬爱,欢喜不尽。”
说罢,侧首向门帘边儿一名垂首听训的黄衫婢女吩咐道,“将我旁边那院子整饬精致,不可委屈了贵客。”
那侍女柔顺道:“是,遵教主命令。”
说罢便悄声退去了。
她掀开厢房外的夹棉厚缎帘子时,一丝寒风偷入门来,向经纶便又咳了几声。他病容虽盛,但行止坐卧有松竹清范,竟丝毫不显憔悴。安排妥当这回事,他便自靠墙的松木圈椅上站起身来,微拢了拢氅领,向青松道人辛英问道:“散人辛苦半日,不如一并入宴?”
辛英收起解药,闻言不敢怠慢,起身行礼道:“属下遵命。”
向经纶微微点头,凝视了他一眼后,旋身向曾九和声道:“曾姑娘,请。”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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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牵着药人引灯在畔,三人结伴而行,不多时便步入了一座梅园。
眼下正是梅开时候,只见万树香雪,伴风飘零,重重梅枝后正有一间灯火通明的单檐歇山顶精舍,舍墙上四面窗轩大开,各悬着一面细竹帘子,隐隐可以望见帘后人影晃动。
走到近处,只见廊檐下垂首立着几个绿衣婢子,并几个白衣绣火焰的教众,见到向经纶后纷纷行礼不提。听到响动,屋里人阔步掀帘而出,正是多宝狮王晁禅。他与向经纶二人目光照见,当先笑道:“教主来得正好。韩左使并宝树王等几位兄弟也在,正有事来禀告。”
他说罢,先回手替向经纶挑了竹帘子,“教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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